第二十七章冥婚(1 / 2)

“老婆,去幫我把兒子孝敬我的那缸蛇酒拿過來。我和李坤侖喝上幾杯。”張有德說道。

經過一番交談,我了解到這裏是距離九河市非常遠的一個叫狐狸墩的小鄉村。村裏人大多數是姓張,而我所在的這戶人家,男主人叫張有德,他妻子叫陳麗芳,家中的大小兩個女兒已經出嫁,而唯一的兒子也長年在外打工。

“你呀!給我少喝點酒!到時候痛風病犯了我可懶得理你。”陳麗芳將一缸看著有些年頭的蛇酒放在了圓桌上。

“好好好!我就喝一杯。真是的!”張有德說道。“李坤侖我跟你說啊!我這缸蛇酒可是三年多的老酒了,好東西啊!特別是男人喝了特別好。”

張有德擰開蓋子給我倒上滿滿一杯泛黃的蛇酒。我舉起酒杯和張有德碰了一下說道:“這杯我敬你。謝謝張大叔救我一命。”

“這有什麼好客氣的。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家兒子,他就比你大一兩歲吧!”張有德笑著說道。

“張大叔,我剛剛看到從門口過去的哪個迎親隊伍是誰家的啊?我頭一回見過有這樣迎親還要灑紙錢的。”我說道。

“你說那個啊!那是我們村村長張立橋家裏的。他要給剛過世的女兒結一場冥婚。說實在的,我這麼大歲數了也是頭一回見要給死人牽線結婚的。”張有德說道。

“還真是冥婚。那他女兒怎麼死的?”我喝了一口蛇酒說道。蛇酒的底酒是酒精度數極高的白酒,一口酒下去,我隻覺得喉嚨有股火焰在燃燒。

“聽人說是前不久在縣城那邊被車撞死的。肇事的司機跑了,到現在還沒抓到。那閨女也是一個苦命人啊!”張有德歎氣道。

“那這結冥婚的事是誰的主意?”我問道。

“還能有誰?村裏人都知道村長張立橋是個妻管嚴,這結冥婚的事就他老婆鬧出來的。說什麼就這麼一個閨女,還沒出嫁就死了,太可憐了。要結個冥婚,讓女兒到陰間也有個伴。”張有德說道。

“冥婚的男方是誰啊?”我說道。

“好像是臨近村子裏一戶姓肖的人家。嘿!也不知道怎麼就湊一塊了。今晚就在村裏辦結婚宴,昨天就給我們送過來請帖了,說是按先生的說法八點鍾的宴席,我們兩口子不去還不行。”張有德說道。“你就好好睡覺了吧!改天我找人借到拖拉機來,就送你上縣城。”

“也行吧!不過張大叔,你們去參加婚宴能不能把我也帶上。我想見識見識這個冥婚是個什麼樣子。”我心下一動說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如果有人問你什麼來曆,你就說是我的遠房親戚。畢竟這婚宴帶陌生人不太合適。”張有德略一遲疑說道。

“好的,我明白了。”我點頭說道。

“吃菜,吃菜。回頭我讓我媳婦幫你找找看,我兒子留家裏的衣服有沒有你合適穿的。你那衣服劃得實在破,怕是不行了。”張有德說道。

“我還有個事,我衣服的手機還在嗎?我想先打個電話給家裏報個平安。”我說道。

“手機?我沒見到過有手機啊!你要打電話的話,晚點我帶你去村口的小賣部。那裏有個座機。”張有德說道。

“好的。麻煩張大叔了。”我說道。

在小賣部裏,我打了近一個小時的電話。我先是給家裏報了個平安,畢竟我從我進入那酒店後到現在,我已經消失了快四天了。然後就是撥通了古二叔的電話,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在酒店的遭遇,而關於肉身赴陰間跟秦廣王立下契約的事我則隻字未提。我費盡口舌和池柔煲電話粥,將池柔的情緒安穩下來後,才在身後等著電話用的哥們快要殺人的眼神下掛斷了電話……

“有德,你邊上這小夥子怎麼有點眼生啊!以前沒見過啊!”一村民說道。

“哦!這是我的遠房親戚,過來我這玩幾天。”張有德說道。

“這樣啊!你好像是被按排跟張水升他們一桌。快過去吧!”

張有德領著我在其中一桌坐了下來。宴席還未正式開始,桌子上果盤裏放著一小堆紅瓜子和鹽花生還有一些糖果和兩包煙。或許是知道這場婚宴非比尋常,現場的氣氛很是壓抑,被邀請來的村民都刻意地壓低聲音說話,或者是幹脆沉默地磕著瓜子吃著花生。

婚宴是露天的,雖說是張燈結彩一片喜慶模樣,但是由木板搭成的高台上卻放著一口漆黑棺材和一張擺著女子遺照的供桌。這口棺材並未封棺,邊緣裝飾著擺上了一圈鮮花。正在等待的主持人也顯得神情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