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吼著:“夠了,你們好歹也是個主子,成何體統。”
獨孤玥板著的臉立即變得違和起來,她的語氣也變得嬌媚:“皇上,其實……”
“夠了,剛才你們說的朕都聽到了,竟為了這點小事鬧成這樣,豈不讓人看笑話。”
“皇上!”
“夠了!”
我是第一次見著皇上對著獨孤玥發火,一群人走後,我知皇上已然見我在這亭中,便是先離開了,果然我前腳剛回宮,皇上來便來。 “皇上駕到!”董牧高聲喊著,我閉眼裝睡著,隻聽見流春在門口說道:“皇上,娘娘正在午睡,請陛下稍等片刻。”
“這都臨了晚膳的點子怎還在睡?”
“近日娘娘覺得身子乏累,便是睡得久了些。”流春的語氣沉穩,絲毫不像說謊。皇帝問道:“那剛才為何是皇後派人來請朕去太液池?”
這時聽見雪思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她說道:“恐怕是陛下記錯了,皇後娘娘從未遣人請過陛下。”
緊接著沒了皇上的聲音,倒是一太監在說話,那太監唯唯諾諾:“剛才確實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綠蕪姑姑傳的話。”
“糊塗東西,可當真是綠蕪姑姑?”董牧說著。
雪思說道:“娘娘今兒午睡前讓她去了莫貴嬪宮中送些補品,這位公公真當是認錯了人。”
依稀又說了幾句,他們的聲音漸漸小了,似乎是走了,我輕笑著下了塌支開窗子看向外麵。雪思走了進來,我笑著看向她:“你自是越發精靈了,不如薦了你進內侍局,從六品司儀做起?”她同樣是笑了笑:“本想著等上幾年找個人家嫁了,您卻硬要把我留在這兒。”
我本就是開玩笑,她才擺脫了奴婢的身份,我怎會又把她拉進宮,所謂女官,也不過是高級宮女罷了,雖有一定權勢,可怎比得上自由身輕鬆?
次日醒來梳洗罷,我想著昨日的事便去了夏嬌的麗春殿。因是讓太監提前傳了話去,剛進麗春門,便見著夏嬌在院裏恭恭敬敬地侯著,我笑著:“妹妹這樣太過素淨了!”
“臣妾出身寒微,怎配如獨孤美人一般。”她扶著我走進正殿,我自是理解她為何說出這番話來,我笑著:“姐姐比我年長,以後可得幫襯著妹妹才好。”
“娘娘哪裏話!”她說著便請我坐上了主位,轉而又向我行了個禮,“臣妾這兒難免偏遠些,娘娘莫要嫌棄。”
我無言,因是我不知如何回話,雪思笑了笑:“美人好興致,那便是花草屋子吧。”
隨著她們看向掩著的側門裏是個花草屋子,我打趣著:“養在屋裏倒不必外麵,不讓寒風吹了去。”
“不過是臣妾閑來時用來打發的玩意兒了!”她遣了宮女取了一匣子來,打開是一小錦囊,裏麵裝著一個小盒子,盒裏用綢緞墊著,托著一拇指般大的水晶球,她將這東西遞給我,緩緩啟口說道,“娘娘,昨夜獨孤貴嬪遣人來送了我這說,是賠禮道歉,我怎曉得這稀罕東西,便借花獻佛了,還望娘娘不要嫌棄。”
那是上乘的顏色,我拿起那水晶球掂量了下,湊近了聞了聞,香味刺鼻。我本想著推脫掉,可她卻是說要了這玩意兒也沒什麼用處,我便讓雪思收下了。
因是見著天色也不早了,似乎是快到了午飯的點兒,我便簡單說了幾句就離開了。可不巧剛走到半路便下起了雨,也怪不得這突變的天氣,我便命人將轎輦停放在了近處的亭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