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聶將軍就糧食換回了俘虜。所以說沈溪的目的很明顯隻不過是耍一耍夏景。既然已經來了,夏景也不想白跑一趟,她決定隻身一人踏進這蠻荒之地。
明明是豐收的季節,卻是一片慘淡之景,連荒草都寥寥無幾。這是一片極度貧窮的土地,能在這裏生存下去該需要多大的堅韌力。
這個民族叫木木棋,不應該叫蠻夷人,他們有著自己的信仰,神明旦月。雖然夏景是外來人的衣飾,這人家還是很友好的接待了她。
“願旦月保佑你,我的孩子。”阿婆念完,用右手的小拇指輕輕一點夏景的額頭請她進去了。
夏景環顧一下,雖然簡陋卻很簡潔幹淨。
阿婆的丈夫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兒子如今在軍隊之中,帳篷之中隻有阿婆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著。
“奶奶就不怕我是壞人嗎?”夏景看著眼前蒼老卻很和藹的老人問道。
“來著是客,你們漢人贈我們食糧,我們應該感激。”老人慢慢的回答說。
贈?難道她不知道食糧是怎麼來的嗎?
夏景和阿婆索亞住了一段時間,夏景以前和白雲歌學過一點醫術,便開始幫助附近的人看看一些小病。
這裏的糧食都沒有,更別提藥材了。小病小痛她有點辦法,其它的真的是無能為力,畢竟她隻懂皮毛而已。
現已是深秋了,木木棋缺水也很嚴重,到處都是一片淒涼。夏景背著簍子,準備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找藥材。
光禿禿的石頭山上根本就是寸草不生,直到天黑,夏景才失望的背著空蕩蕩的簍子回來。夏景想著能不能試著打井解決喝水的問題,絲毫沒有注意到屋子裏多了一個人。
“索亞奶奶......”夏景轉身就看見了這個陌生的大叔,高大魁梧,絡腮胡,目光炯炯。
索亞奶奶笑笑說:“這是我的兒子,柯伽。柯伽過來,這是小夏,這段日子給我們很多照顧。”
原來這就是柯伽,木木棋的首領,而索亞居然是他的母親。
夏景笑笑:“我是夏惟風,無意間來到這裏,打擾了。”
柯伽走了過來,一把摟住夏景,夏景條件反射的推開他,可惜柯伽的力氣的太大,推不開。
“我是柯伽,謝謝你。”柯伽的聲音粗狂有力,說話的時候臉上濃密的胡子一抖一抖,夏景忍不住想伸手去拔,還是忍住了。
索亞奶奶笑著說:“這個柯伽表達友好的方式,小夏不要在意。”
夏景笑著搖搖頭。
半夜的時候,有人來敲夏景的門,這樣情況已經有好幾次了,夏景二話不說拿了衣服就出去。
這家小孩病了有段時間了,夏景看不出來什麼病,小孩本來就營養不良,這幾天的折騰下來,瘦的隻剩下皮包骨了。夏景想盡辦法暫時穩住了小孩,疲憊的往回走。
走著走著就想起了樓風瀾,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是不受控製的想起他,那個妖孽般的男子。
夏景一個人坐在荒涼的小山坡上,慘淡的月光之下,是一道孤獨的背影。她知道有人過來,不過沒有力氣去回頭,感覺心裏難受極了。
原來,思念是一座山,會壓在心裏讓人喘不過起來。
“惟風,你是累了麼?”柯伽低沉的聲音響起。
夏景不言不語,柯伽就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
他不知道身邊的這個人怎麼,或許是累了,阿母說他是好人,願神明約旦保佑他。
柯伽用小拇指輕輕一點夏景的額頭。
很長一段時間裏麵,兩個人不說話,夏景心中的悲傷漸漸消散下去。
夏景悶悶的聲音說道:“柯伽,你試著打過井嗎,地下有水嗎?”
“打過,要打很深,水很少而且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又沒有。”
夏景站了起來,悶悶的說:“我們回去吧,下次找水源帶上我。”
柯伽笑著點點頭說:“你是神明旦月派來幫助我們木木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