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堡內開始有了行動,在堡主李良的帶領下,他們開始到處都插上喪事用的東西,並且焚毀了一些東西,使得塢堡內冒出了濃厚的黑煙,然後每個人都用黑布蒙著臉,將一些已經紮好的假人在塢堡內抬來抬去。
滾滾的黑煙冒起,引來了鮮卑人的注意,吳飛躲在城垛下麵,看到側麵的山上有了鮮卑人的身影,他們騎在馬上,在向塢堡內眺望,觀察著塢堡內的一舉一動。
一切正如吳飛預料的一樣,鮮卑人果然相信這是薩滿巫術帶來的結果,他們在大營裏又重新載歌載舞起來,似乎在歡慶著即將到手的獵物一般。對於吳飛而言,這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鮮卑人把他們當做獵物,吳飛又何嚐不是將鮮卑人當成獵物呢?
夜幕悄悄地拉了下來,塢堡內的中央空地上的火堆還在燃燒著,吳飛帶著張南、焦觸和另外十八名勇士都來到了堡門的門洞裏。
“好,人都到齊了。我先聲明一下,去了鮮卑人的大營裏,你們都要表現的戰戰兢兢,十分恐慌的樣子,一切的問話都由我來回答,都清楚了嗎?”吳飛掃視了一下二十一名勇士,囑咐道。
“都清楚了!”
“我再鄭重的說一遍,一定不要露出了馬腳,一旦一個人露出了馬腳,不但我們沒有了性命,就連堡內這成百上千的牧民也都跟著送命!”吳飛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厲聲說了一遍。
“諾!”
吳飛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子,對身後的華雄道:“華大哥,堡內的一切,就交給你和李堡主了,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華雄拉住了吳飛的手,緊緊地握住,眼睛裏流露出來了一絲尊敬,道:“吳先生,你放心,今夜定然教鮮卑人死無葬身之地!”
吳飛道:“華大哥,下令開門吧!”
塢堡的堡門大開,吊橋也放了下來,吳飛便帶著焦觸、張南等二十一人迅速跑了出去,華雄也不再關門而是帶著人躲在塢堡內按照原計劃行事。
吳飛等人快速跑出了塢堡,每個人都顯得很是慌張,剛衝出去不到五裏地,便讓人停了下來,對眾人說道:“都坐下來,大聲的給我哭,哭的越傷心越好!”
“哭?吳先生,為什麼要哭?”焦觸費解地道。
“少廢話,讓你們哭你們就哭,一會兒鮮卑人要是圍了上來,你們都一起求饒,我之前教給你們的話,你們都叫出來,叫的聲音越大越好。”吳飛厲聲地道。
眾人都紛紛點了點頭,開始大聲地哭泣起來,焦觸、張南哭的更是十分的賣力!
哭聲在黑夜中向四周傳了出去,不多時便引來了鮮卑人的騎兵。
馬蹄聲聲響起,兩百多鮮卑騎兵便圍了上來,他們手中提著明晃晃的彎刀,在夜晚中顯得格外明亮。
吳飛一見鮮卑人來了,便立刻跪在了地上,作揖磕頭,嘴裏還大聲喊道:“請不要殺我們,我們是都是鐵匠,堡裏得了瘟疫,我們僥幸逃了出去,我們願意給當你們的奴隸!”
其他人也一起跟著喊,聲音一片嘈雜,哭聲夾雜著喊聲,混合在一起,那些鮮卑人聽了,都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吳飛從李良的口中得知,這些鮮卑人缺少的就是工匠,所以他才會讓部下這樣喊。他不敢肯定鮮卑人能夠聽懂多少漢話,但是作為經常和漢人廝殺的鮮卑人,一定會有人通曉漢話,隻要一個人聽到了,那麼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更何況,鮮卑人常常以殺人取樂,折磨漢人已經成為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項樂趣,他們也不會上來就殺了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必定會先折磨一番。
“都別叫了!誰再叫我就殺了誰!”一個通曉漢話的鮮卑人策馬向前走了兩步,舉著手中的彎刀,露出了一臉猙獰之色。
吳飛和其他人一起停止了叫喊、哭泣,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驚恐。
那個通曉漢話的鮮卑人指著吳飛問道:“你!站起來!”
吳飛緩緩地站了起來,雙腿直哆嗦,支支吾吾地道:“別……別殺……我,我……我會打……打鐵……鐵……”
“我問你,堡內得了瘟疫?”那個鮮卑人問道。
吳飛道:“是……是……瘟疫,死了……死了……好多人!”
此話一出,那些鮮卑人都紛紛向後退了幾步,那個通曉漢話的鮮卑人厲聲問道:“你們被傳染了嗎?”
吳飛道:“沒……我們一直在工棚打鐵,沒有……沒有……被傳染,一見……堡裏死人了,便立刻跑了出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