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休王,就按你的意思辦,你來當這個主審!”幽靈皇一錘定音。
“是,皇上,請皇上移駕觀禮台。”皮休王恭聲答應。
天不知不覺黑了下來,無數的火把照亮了慶豐廣場觀禮台。罡風又開始肆虐大地,但威力似乎弱了很多,仔細聽,才能聽到嗚咽的低唳聲。
觀禮台上,幽靈皇、皇長老和四域之王各自落座。觀禮台下,臨時擺了張幾案,主審官皮休王背向觀禮台坐在案後。幾案前,甄男一方,在左側站定,俘虜們則在右側站定。皇衛們各擎兵刃,鐵青著臉三麵圍定。
“尹長老,請到台下來!”誰也想不到,開審前,皮休王會提這麼個突兀要求。
尹長生也是明顯一愣,卻並未起身,冷冷道:“皮體王,你是皇上欽定的主審官,本長老未奉聖諭,不敢擅自參與審案。”
“尹長老,你誤會了,本王並非是請你協助,但這件案子其中有些事牽涉到你,本王不得不問!”皮休王依然背身說話,但語氣卻斬釘截鐵,不容抗拒。
“你,你什麼意思?”尹長生霍然站起,指著皮休王大聲責問。
皮休王轉身,衝觀禮台上的幽靈皇撫胸施禮:“皇上,臣請諭旨!”
“尹長老,這件案子事關國運根本,你照皮休王的吩咐做就是!”幽靈皇淡然道。
尹長生恨得牙癢,但皇命不可違,隻得下了觀禮台。皮休王對他也不客氣,指定他站在兩拔待審人的中間。甄男離尹長生有一丈距離,都能聽到他挫後牙槽的聲音。
“吭吭!”皮休王清清嗓子,開始審案,“尹長老,此次大賽,皇城七長老方天明坐鎮罡山,負責接送福契人進出罡風走廊,現在福契人已經返回皇城,但方長老現在何處?”
尹長生冷冷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腿長在方長老身上,我怎麼知道他現在何處?說不定此刻正在趕回的路上也未可知。”
皮休王淡然道:“據本王所知,方長老應該是乘飛舟與福契人一同返回皇城,本王說的不錯吧?”
尹長生沒說話,點頭表示肯定。
皮休王眉毛挑起,訝然道:“那這就有些令人費解了,尹長老,你身為大賽總主持,應該清楚飛舟上有三位皇城長老吧,卻為何之前你隻問晉、曼二人的下落,而根本不提方長老呢?莫非……”皮休王故意停頓片刻,以引起大家的注意,“莫非,你已經知道方長老死了?或者還有別的原因?請你解釋。”
是啊,沒道理啊,為何不問方長老?現場鴉雀無聲,都在等待尹長生如何解答。
“皮休王厲害,幾句話擲地有聲,字字如刀,刀刀見骨啊!”甄男暗挑大拇指。
“這個嘛……”尹長生沉吟中大腦高速旋轉,“老夫與晉長老保持實時聯絡,據報,他自始至終都沒見過方長老,老夫當然清楚方長老不在飛舟上,又何必再問?”
老奸巨滑!皮休王是真心佩服尹長生,倉促之間編的謊話,竟然滴水不漏!不過收到甄男的傳聲鳥後,皮休王整天都在思考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尹長生雖答得高明,卻也在他意料之中。當即盯著尹長生,追問道:“這就奇怪了,方長老既然不在罡山,那是誰迎送福契人進出罡風走廊的?”
“你是在問我麼?”尹長生回指胸口,“那你問錯人了,老夫又不在現場,如何能知道?”
“你不知道?身為大賽總主持,居然告訴本王不知道?”皮休王語帶嘲諷,擺手道,“算了,你失職一事自有皇上發落,本王隻管遵旨審案。”
皮休王不再理會尹長生,轉向了甄男:“那麼請你說說,是誰迎送你們進出罡風走廊的?”
甄男手指目露凶光,昂首而立的徐傲:“就是他,當時曼長老說此人是皇城長老,負責迎送我們進出罡風走廊,我們又沒見過幾個皇城的大人物,所以當時也就信了。”
“是曼長老介紹的麼?”皮休王掃一眼神情呆癡的曼陀,搖搖頭,轉向徐傲,笑道,“徐大長老,多年不見,在血煞門混得不錯吧?我來問你,你為何要冒名方長老?被你冒名頂替的方長老,現在又在何處?”
徐傲曾受創於甄男的斬魂刀,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已恢複七成,聞言斜睨皮休王一眼,鼻中冷哼,翻眼看著天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