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幸福與苦難(3 / 3)

“現在換還為時過早啊,什麼時候中國製造出了與奔馳媲美的車型,那時換過來才名符其實啊。”楊滿倉感慨道。

“人家德國人做事講究的是工匠精神,我們中國人隻有打麻將才認真,恐怕再過一百年都造不出可以與奔馳媲美的汽車。”劉偉憤青似地說。

“好了,別說汽車了。說說股票吧。有誰有炒股的笑話,說一個,讓大家樂一樂。不是說笑一笑,十年少嗎?我還想永遠年輕呢,可不想為後人擔憂白了頭。”吳玫岔開了話題,她擔心繼續剛才的話題會產生爭論,那多沒意識啊。

張小山邊掌控者手中輕巧的方向盤,邊說:“我說一個你看算不算。一個人到書店買書,突發奇想地對店員說:我想買本書,裏麵沒有凶殺,都暗藏殺機;沒有愛情,卻愛恨難舍;沒有偵探,卻時時警惕。你能給我介紹一本嗎?店員想了想,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遞給他,那個人接過一看,原來是《中國股市行情》。”

“這個不太好笑,再說一個。”吳玫的要求還挺高。

大牛說:“我說一個段子,可以在笑聲裏體會一下炒股的理念: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踏空的,都是看K線的;站崗的,都是玩波段的;抄底的,都是最有錢的;割肉的,都是借貸款的;老油條,都是聽廣播的;生瓜蛋,都是捂大盤的;唱多的,都是上賊船的;唱空的,都是受過騙的;賠錢的,都是勤算帳的;盈利的,都是非常懶的。”

楊滿倉評價道:“這個笑話雖然暗藏炒股理念,可隻有老股民聽得懂。”

“小山哥,有寫股市的詩歌嗎?”吳玫問。

張小山想了想,說:“這個還真沒有。但我看到過不知道誰編的一個笑話,和詩歌有點關係。這個笑話把孔老夫子都扯進去了,我說給大家聽聽。孔子說:三人行,必有股民。曹植說:本是中國人,殺跌何太急。蘇軾說:不識賺錢真麵目,隻緣身在股市中。陸遊說:待到股票解套日,家祭勿忘告乃翁。文天祥說:人生自古誰無股,留取資金等底部。徐誌摩對股市說: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本金一點也回不來。”

“這個好,炒股炒出了詩意。”吳玫笑著說。

“這個詩意卻暗含股民的無奈啊,也說明在股市裏和我們一樣賺錢的是少數啊。所以,我們要備加感恩,多做善事啊!”楊滿倉想的更深遠。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說話間就到了。因有於虎先前的打聽和牽線,張小山直接將車開到了雲嶺村,和早已等候在村部的一個小學老師接上了頭。

這是一個中年女教師,約莫四十來歲年紀,但歲月的年輪卻過早地刻上了她的臉龐,樸素而整潔的衣著透出一股書香氣息,她叫李秋菊。

李老師熱情地與大家一一握手後,簡短地介紹起了她的學生小芳:“小芳是我教過的最愛學習的學生,可惜因為家庭原因,上學時斷時續,成績也時好時壞。她要是能不間斷地上學,一定是一個拔尖的好學生。”說話間,眼光中透出慈愛與惋惜。

張小山們跟隨李老師來到小芳的家,雖是三間瓦房,但低矮得要低著頭才能進去,其中一間房還被當作廚房使用。見到小芳時,她剛切好青菜準備煮稀飯,兩隻小手還沾滿了碎菜葉。看見來了陌生人,兩隻手不知所措地揉搓著。

小芳還不滿13歲。她的母親田春花患病多年,隻能勉強行走幾步,大部分時間臥病在床,父親蔣大樹也因身患重病,基本上喪失了勞動能力。生活的重擔全落在年幼的小芳身上,父母病好點時就去上學,父母病情發作便隻得輟學。學校隻能減免她的學費,對她的家庭情況卻無可奈何。

了解情況後,楊滿倉和大家一商量,決定先安排小芳的父親去檢查病情,隻有治好了這個當家人的病,小芳才有可能去安心上學。

商量好後續事宜,吳玫拿出一千元交給蔣大樹,說是作為小芳新年開學後的學費,多餘的讓他們買點年貨。她動情地說:“大叔,一定要讓小芳上學啊!” 蔣大樹用顫抖的手接過錢,不知說什麼好,隻是連聲說:“謝謝!謝謝!”

要離開村莊了,小芳拉著吳玫的手,滿眼都是不舍。告別時,她那黝黑的臉龐卻向大家綻放出微笑,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睛裏,好似有一股清澈而歡快的泉水流出,讓你根本看不到貧苦的印記。有時苦難是一種磨礪,更是一種財富。小芳可能不懂這些道理,但她適應了這種苦難,已感覺不到生活之苦,好心人的造訪和關心更讓她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

汽車駛過蜿蜒曲折的山路,從車窗吹進來山野的氣息,喚起了張小山的思緒:從世俗的眼光看,楊滿倉在國外工作的兒子無疑是幸福的,小小年紀便承受家庭重擔的小芳無疑是苦難的。但楊滿倉夫婦思兒的淚水和小芳甜甜的笑容又讓他疑惑起來,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苦難又該如何去界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