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直接殺掉宮九,而隻是選擇了逼退宮九,因為如果直接殺了宮九,先不說他一招之內能不能殺了宮九,就算殺得了,那賢王府接下來的群起而攻之也會將如意和南宮楚連同自己在內的三個人全都亂刀砍死。
他的身體狀況,也隻夠撐到鐵雄的到來,剛才在賢王府裏的那般咄咄逼人,完全是做給對方看得,幸虧鐵雄及時趕到,要不然時間久了肯定會被七賢王發覺。現在既然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他再也堅持不住,隨著最後的一根神經崩斷,徹底昏迷了過去。
沒有人能想到他能堅持到現在,就連無心自己也沒有想到,多少次身體都在告訴他累了,想要休息,可是他卻拚命掙紮著,直到堅持到了最後。
天空中的太陽熾熱的燃燒著,好像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邪惡全都燃燒殆盡,然後將刺眼的,溫暖的陽關灑滿大地,照射在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今天著實是一個值得讓人高興的好天氣,原本蜷縮著忍受酷寒的百姓終於長籲了一口氣,有的人甚至已經脫掉了棉衣棉褲,光起了膀子,這樣的情景,從來沒有出現過。
心情愉悅的人們並沒有發現,那個曾經弄得滿城風雨的少年又一次來到了京城,隻不過這一次是來找個地方休息的,他太累了。
窗外的陽光透過稀薄的窗戶紙緩緩的照射了進來,落在了坐在床邊,正托著下巴一動不動的如意身上。
她的臉上,依稀能夠看到淚珠劃過的痕跡,她又哭了,不過不是傷心,也許是感動,也許是高興,因為郎中已經為無心處理過傷口,證實了無心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因為太累了。
她好像突然覺得,自從無心闖入到自己的世界以後,那個曾經堅強的自己仿佛消失了,自己變得愛鬧情緒,愛哭了,但這些哭不代表她變得軟弱,而是讓她知道了什麼是感動,學會了怎麼去愛一個人。
也許,愛,真的能夠一點一滴的改變一個人,改變他的生活習慣,改變他的為人處世的行事風格,愛來了,一切也都變了,變得美好,變得讓人癡迷。
如意看著躺在床上,閉著眼一動不動的無心,臉上揚起了笑容,那是滿足的笑,欣慰的笑。她突然覺得,此刻的無心異常的英俊,雖然還是那張蒼白如雪的麵容,雖然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雖然手裏還緊緊握著那把永遠不會鬆開的刀,但是她總覺得沉睡的無心也能讓她感覺到踏實,不再擔憂,不再害怕。因為刀是冷的,但是他的心是熱的。
屋外,院子裏,坐著倆個人,一個是鐵雄,另一個是經過治療,已經恢複了一些的南宮楚,誰都沒有說話,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們都在等,等無心從昏迷中醒來,時間已經過去倆天了,眼看著已經離七賢王當時許諾的三天期限不到一天了,如果到時候無心還留在京城裏,沒有人知道七賢王會使出什麼手段。
即便是現在期限還沒有到,鐵雄也不敢大意,因為七賢王已經失信過一次,難免不會有第二次,所以他特地向戰英請示,特意帶了一些六扇門的捕快回到家裏,這倆天一直守在這裏。在他的心裏,七賢 王,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七賢王了。
正在這時,一個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守在門口的捕快並沒有進行阻攔,鐵雄抬頭看去,急忙站了起來,站得筆直。來的人,正是六扇門的總統領,戰英,依舊是那副一臉冷峻的模樣。
“他怎麼樣了?”戰英看了看前方緊閉的屋門,沉聲問道,看到坐在一旁的南宮楚正要起身向他打招呼,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不必,他原本就不是那種介意這種繁文縟節的人。
鐵雄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一直沒有清醒,不過看的出來,恢複的不錯,應該快了。”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進去查看一下無心的情況,他心裏的擔憂不比一直守在無心身邊的如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