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圖*瓦利爾德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雖然已經年事已高,但今天的日子實在特殊,整個晚上他都沒有睡好,一臉興奮的就像煥發了第二春一樣。
他快速的清洗完畢,並且使用他一直舍不得用的煉金藥劑給自己做了一個麵部“護理”的工作,然後再鏡子中照了幾圈。
十分不錯...
當然是自我感覺。
他找到了那套已經放置很久的禮服,作為一名高貴的——爵士,老瓦利爾德想到,就是要要在這種場合展現出與眾不同的紳士風度。
隻不過,那身禮服和老瓦利爾幹瘦的身材顯得有些不符,但興高采烈的老頭顯然沒有注意這些,對於在維倫的貴族階層裏,最低級的爵士,瓦利爾德所在的階層其實已經沒有任何特權了。
隻有一副徒有其名的貴族稱號而已,不過隻是為了這個稱號,老瓦利爾德也覺得值得得意了。
王國還沒有忘記我,他沾沾自喜的想到,這或許和他的家族有關,盡管早就淡出了王國政治的核心,但是曾經的曾經,瓦利爾德的祖先也是一位高貴的子爵,隻是在日漸衰落的製度下,王國已經沒有財力在供養這些貴族了。
瓦利爾德的家族是第一批的犧牲者,不但再也無法得到宮廷中的職位了,甚至連貴族的特權都一並丟了幹淨,隻剩下那一副徒有虛名的名頭了。
不過,瓦利爾德還是為自己謀得了一個職位,在現在的維倫王國來說,已經是屬於比冷衙門還冷的位置了。
盡管如此,老瓦利爾德還是覺得他十分光榮,——作為一名騎士的公證人。
現在,他覺得他一身的這個時刻,是最最關榮的,因為今天他要見證一位大人物的到來,對於西蒙侯爵這個名字,瓦利爾德並不陌生,雖然沒有什麼政治想法,但老頭也還是知道這位侯爵大人是現今製度的反對者。
所謂和貴族傳統離經叛道的革新派的領袖,這樣高貴的大人為什麼會和那些平民們混在一起呢,瓦利爾德並不理解,他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去了解。
貴族的傳統,雖然不錯,但比起把他的家族掃地出門的王國來說,還是自己的利益更加重要一些,無論怎麼說,今天之後他瓦利爾德都有了和那些老混蛋們吹噓的資本了。
不就是有幾個錢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拾起可憐巴巴的禮服,將它披在了身上,隻可惜他的那張老邁長期營養不良的臉實在也無法讓這件本來也不算怎麼高檔的禮服的效果體現出來。
瓦利爾德渾然不覺,他紅光滿麵,並且心裏帶著一副莫名的報複感。——
現在即使是落魄的老瓦利爾德也要風光起來了,他幻想著現在整個王國實際上最有權勢的侯爵大人一眼看中了他隱藏著的驚人才華,從而成為真正的人上人,將那些昔日瞧不起的家夥們狠狠的羞辱一番。
幻想著這些美好的情景,老家夥從家裏出來,一路上得意洋洋的像一隻高傲的公雞,但即使是清晨陸續開始工作的蘇醒的威斯特法魯也顯得分外蕭條。
似乎在無聲的訴說著這個國家的窘迫。
“先生,貴族先生...您...”
“您?您要擋住我的去路?”瓦利爾德十分驚訝,這個女人他還是挺熟悉的,一直在這一代乞討的寡婦,據說她還有一個孩子要撫養,天哪,真該死,在這樣的時代,還有這樣迂腐不堪的女人,不過已經是個寡婦的她也不可能有人去要了,即使是老瓦利爾德看她尚有幾分姿色,也絲毫沒有對她有過什麼想法。
但是,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她居然要擋著自己的去路?!擋住一位高貴的,優雅的,並且還穿著禮服正要去麵見這個世界最優雅的人的紳士。
瓦利爾德厭惡的看著那張臉,憔悴中顯出了一點焦急,如果和這樣的乞丐扯上關係的話,對於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