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想挺可笑的,身為地府官差的我,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害怕,而且身邊就有著一個正兒八經的百年鬼。
我望著那遺照中的白溪,說實話,她的樣貌確實挺美的,瓜子兒臉,櫻桃小嘴兒一點點,一雙好像會說話的大眼睛。
照片裏的她,此時正直勾勾的望著我,雖然這張照片是笑的表情,但是給我的感覺她並不是在笑,我知道這樣形容有些不恰當,但是她那張照片在白花的映襯下,應該是給我一種皮笑容不笑,怎麼看怎麼像冷笑的感覺。
我和照片裏的白溪,就這麼大眼兒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些受不了了,再看下去非得整出什麼事來不可,於是便不再瞅那照片。
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看了下,從剛才包房長明燈什麼的,到現在一共才過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才剛剛七點多,這難熬的時間真是讓人鬱悶。
我想也不能一直這樣傻坐著啊,因為這太無聊了不說,還容易害怕,最主要的是如果坐時間長了,還容易犯困。
看了一眼同樣無聊的小貴子,我無趣的問道:“貴哥,你做鬼這麼多年,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稀罕事,給我說說唄,也讓我長長見識啥的!”
正在那裏愣神的小貴子,聽我這麼一說,倒是來了精神,化作黑貓噌的一下躥到我的懷裏,尾巴一搖說道:“稀罕事?倒是有,早些年的時候,我還真遇到過,一件正兒八經的的走煞!”
一聽小貴子還真要開講,我這心裏卻又犯開了嘀咕,但是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我也不能在他麵前落了慫,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那啥,貴哥,你撿過癮的說,不用故意渲染氣氛啊!”
趴在我懷裏的小貴子看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怎麼越活越膽子小了?回頭這事要是讓謝夢雨知道,還不得笑話死你啦?”
被小貴子說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我尷尬的沒有再說什麼,隻好抽著煙掩飾自己的尷尬。
懷裏的小貴子跟我說,他那時候剛做了五陰童子,偶爾也會客串一把陰差的角色,到有白事兒的人家裏,帶那些死去人的陰魂回地府,正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多了,所以也遇到過一些陰陽先生,因為馬虎大意鬧出亂子的事情。
那是他去一戶,死了老太太的人家裏勾魂。
說起來那家的老太太,也確實夠點兒背的,她是吃完飯散步的時候,天黑路滑不小心掉進了河裏,等人撈上來以後已經斷了氣了。
那家人知道自己家的老太太,這麼淹死也算是橫死的人,為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就特意請了一個上了些歲數的陰陽先生。
可是誰知道那個陰陽先生,卻是一個貪戀杯中之物的人。
半夜時分,那個陰陽先生就拿了一隻燒雞,和一壺白酒坐在供桌前的蒲團上,邊吃喝邊守靈,酒喝的暈暈乎乎的,不一會兒那個陰陽先生竟然睡著了。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一陣響動之後,供桌上的長明燈就滅了,屋子裏陷入了一片漆黑,這響動聲也警醒了那個陰陽先生,他暗道了聲不好,馬上拿出了一盒火柴,想要把長明燈再次點燃。
而此時屋子裏的空氣,好像也十分的潮濕一樣,火柴一根根的也好像受了潮,那個陰陽先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最後終於劃著了火柴。
可是就在火柴燃燒映亮屋子的那一瞬間,卻讓他看見了恐怖的景象。
隻見那原本該在棺材裏,躺著的老太太身著著大紅大藍的壽衣,此時竟然趴在了供桌前,抓著那供桌之上的,饅頭大肉之類的貢品,悄無聲息的往嘴裏塞著。
那被河水泡的皺皺巴巴的臉,在火柴剛被點燃的一瞬間映入了陰陽先生的眼簾,邊吃邊笑,形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麵。
聽到此處的我,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卻還是好奇的問道:“後來怎麼樣了?那個陰陽先生,有沒有解決掉走煞的屍體?”
對於我的半截插話,小貴子明顯的不滿,他不耐煩的說道:“急什麼,我這不是正說著呢嗎?”
被小貴子數落了一頓的我,正好發現桌子上香爐裏的香快燒完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於是我便起身前去更換,拿打火機點著了五隻香換了上去,剛把香插上,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了。
那噓噓的青煙,上升時竟然慢慢的扭曲了起來,竟然有些呈不規則的螺旋狀。望著這香的樣子,我馬上警覺了起來。
而同時,耳邊竟然好像聽見了一些異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