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鞋。
可盡管不抬頭、卻也能感受到旁邊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我在心裏打定主意,不管怎樣也不要看他,又在心裏希望電梯趕緊到。
“我今天是要跟你一起回去的,你確定要一直這麼避著我麼?你不覺得這都是無用功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嚇了我一跳,差點兒沒蹦起來。
“你幹嘛突然出聲啊?這樣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嚇死正好,你跟我走啊。”
我一臉迷惑,腦子的反應變得相當的遲緩:“走?去哪兒啊?”
“地府啊。”他斜眼撇了我一眼,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之前雖然知道他是鬼王,但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住在哪裏,以為他不用睡覺,可以四海為家。
猛然聽到地府二字心還是顫了顫,恐懼從腳底升起,饑餓感也慢慢強烈,我拿出他之前給的玻璃瓶,倒出一粒珠子塞進嘴裏。
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拿走了瓶子,恐懼還在身旁縈繞,猛然看見一隻手,我條件反射的大叫一聲,並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抵住電梯壁才終於停下來。
而我突然之間的反應,似乎也將鬼王嚇了一跳,他手中的玻璃瓶都掉在地上了。
他不悅的看了我一眼,彎腰撿起了瓶子。
我受驚嚇的心髒還沒有平複,就聽見鬼王不悅的聲音傳來“你在想什麼啊?這都能嚇住你,之前回餘村的勇氣呢?現在膽子有黃豆大沒啊?”
“你幹嘛突然伸出手來啊,我正在發呆,當然會被嚇一跳啊!”再說了,是個正常人聽到地府兩個字都會有恐懼感的好麼。
鬼王語氣略帶嘲諷地說道:“跟我在一起還發呆?真不知道你是膽子大還是小啊?”
我無話可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被鬼王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啊!”誒呦喂,您還知道形象啊。
叮,電梯到了,鬼王把我的玻璃瓶還回來,原本不剩幾顆的瓶子,眼下又滿了。
剛隻顧著跟他鬥嘴了,都沒看見他什麼時候給我裝滿的。
打車回到家後,我本因為跟鬼王鬥嘴而忘記的事情,慢慢的回到腦子裏,我腦子飛快的旋轉,想著找一個完美無缺的借口來阻止鬼王腦子裏的黃色碎片。
可我腦子都想疼了,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拒絕的借口。
自從吃了鬼王給的珠子,我沒不用吃飯了,在鬼王的注視下,慢吞吞的走進浴~室洗漱,等我從浴~室出來,他已經不在沙發上了,臥室門縫裏透出燈光,看來去臥室了。
我不停的給自己暗示,又不是第一次親密接觸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於是,我視死如歸般的推開半掩的門,走進臥室。
鬼王正靠在床頭看我放在枕頭邊的雜誌,床頭櫃上昏黃的台燈灑下,照在他精致的側臉上,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穩。
我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又搖搖頭將腦子裏想的排除出去,他是鬼王啊,跟歲月靜好有什麼關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