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想明白了嗎?”海爺怪笑道。
“卑鄙無恥。”申帥罵了一句。
“嘿嘿,本來這個詛咒降頭是為小四準備的,隻要他碰我一下,我就能給他下降頭,沒想到,用到你身上了。但這種降頭破解也很容易,隻要下降頭的人死去,你所中的詛咒降頭就會自動消失。記住,必須在之時前動手,否則,你將會死在我的前麵。”海爺說道。
“想早死,就快點告訴我“馭魂術”的解法。”申帥沒好氣地說道。
“很簡單,找十八個童男的鮮血滴在“煞巫釘”上,那釘子會自動跳出,然後用糯米和黑豆磨成粉蒸熟,堵住頭上的洞眼,三個小時後,傷口就會自動痊愈,人的神智也會恢複正常。”海爺說道。
“你們邪教的手段也太殘忍了,解巫術都要用人的鮮血來完成,這讓我如何才能做到?”申帥責問道。
“沒什麼做不到的,又不是讓你去殺人,每個童男隻要一滴血就夠了。”海爺回道。
說的容易,到哪去找十八個小男孩啊?別說要人家孩子一滴血,你就是輕輕打人家一下,人家孩子的家長還不和你拚命?申帥無奈地想。
那海爺好像聽懂了他的心思,解釋道:“也不用找男童,隻要是沒沾過女人的處男都可以。”
“那我的血也可以了。”申帥脫口而出。
“喲,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處男,那你得好好活著,你想想,一個男人在死之前還沒嚐過女人的滋味,嘖嘖,那簡直太可惜了。哈哈……”海爺笑道。
媽蛋的,老子看見你什麼欲望都沒了。申帥心裏說道,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馭魂術”的解法問到了,就算是治好了沙滿囤夫婦,張雪甄請巫師再次施巫術怎麼辦?
“如果那黑花教的巫師再施邪術該怎麼辦?”申帥問道。
“他奈何不了你的,你既然中了我的詛咒降頭,自然也接收了我的精神意識體,就像是我畢生的功力全都傳給你一樣,隻要你不死,任何巫術邪術對你都沒用。”海爺回道。
“不是我,是我要救的兩位老人該如何防範?”申帥更正道。
“也簡單,如果對方施的是降頭術,隻要在身上佩戴佛牌、道教符像什麼的,就可以防禦降頭術,如果對方施的是其他巫術,當巫術襲來時,必有冷風陣陣吹來,令人毛發悚然,會出現打噴嚏,心裏不安等情況,如果有這種情況發生,你就用那十八童男的鮮血混入白酒中,對著空氣猛地一噴,不但可以解除邪術,還能令對方巫術盡失,大傷元氣。”海爺說道。
“看來還真的要找到十七個處男的血才行……”申帥喃喃道。
“好了,你所要的答案我都滿足了你,現在該是你動手的時候了。”海爺期盼道。
申帥一聽,放開了雙手,在身上摸了摸。沒有利器,甚至連個指甲鉗也沒有。
到底用什麼方法殺死海爺呢?
拿板磚拍死他?不行,太殘忍,下不了手。
拿繩子勒死他?不行,找不到他的脖子。
拿尿淹死他?不行,太埋汰,這也不是人幹的事。
擰脖子弄死他?不行,這是個技術活,萬一沒擰好人家就變成了歪脖子人彘了。
用手悶死他?不行,他的臉已經變形,鼻孔和嘴巴離的距離太遠,自己的手不夠大。
媽蛋的,他想死難,我殺人難,這都什麼事啊?
對了,撞死他。用腳狠踹那酒甕,將他踹到牆上,撞死他。
想到辦法,申帥對海爺說道:“海爺,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海爺點點頭,微笑地閉上了獨眼。
申帥一聲大喝:“去死吧。”然後一腳踹在酒甕上,隻聽得“咣當”一聲,那酒甕狠狠地撞在牆上,又反彈了回來。
原來,這是用鋼鐵做成的酒甕,看來小四為了“保”海爺的命,還真舍得下本。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海爺發出一連串的怪叫,大概是在埋怨申帥的不專業。
申帥趕緊跑過去雙手合十,衝著橫躺著的海爺的人頭道著歉:“Sorry、Sorry……”
還沒道歉完,守在外麵監視他們的小乞丐拿著匕首跑了進來,一看酒甕橫倒在地下,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衝申帥大喝一聲:“老大有令,不得殺死人彘,我現在就要你的命。”
說著,那小乞丐揮舞著匕首就衝了過去,眼見對方來勢洶洶,申帥手無寸鐵,慌亂中用腳將酒甕踢了過去。
小乞丐隻顧上麵沒顧下麵,“吧唧”從酒甕上飛了出去,“砰”地一聲,頭撞到牆上,昏了過去。
唉,種惡因,收惡果,因了海爺的惡,連小乞丐也變的凶狠起來。
申帥歎息著,轉過頭看了一眼海爺,海爺毫無生氣地耷拉著腦袋,沒了動靜。
死了?
申帥驚詫著,心裏卻不由得鬆了口氣,阿彌陀佛,終於完成了任務。
心裏想著,申帥正要離去,“咕咕咕咕……”,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申帥一看,海爺怒睜著獨眼,正憤怒地看著他。
媽蛋的,我還以為他死了,原來是被撞暈了過去。
申帥趕緊過去把酒甕扶起來,用手貼住海爺的腦門傳遞著歉意。
海爺衝他呐喊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死,而是想死死不了,你能不能用點心殺我?拜托了,你這個笨蛋。”
申帥生氣地鬆開手,衝海爺聳了聳肩,然後用手比劃著:我什麼都沒有,你讓我怎麼殺你?
海爺用獨眼看了看他,然後掃視著地下,申帥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那地下不是有一把小乞丐的匕首嗎?
申帥明白了海爺的意思,將匕首拾了起來。
但凶器在手,申帥又躊躇起來,上次殺梁波時用的是AK47自動步槍,因為距離遠,殺人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而現在是近距離殺人,這種心理壓力真的難以讓人承受。
申帥艱難地走到酒甕前麵,海爺用鼓勵的眼神望著他,好像在說,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看你的了。
“動手吧,速戰速決,估計子時也快到了,如果不抓緊時間,你自己的性命也難保啊。”“拳王”在申帥耳邊說道。
申帥一聽,雙手緊握著匕首,狠狠了心,眼睛一閉,朝海爺頭上猛地紮了過去。
當匕首觸到實物的一瞬間,申帥感到有液體濺到手背上,有點燙,驚得他胸膛裏的一顆心差點沒跳出喉嚨眼,他心裏想道,完了,我成了劊子手了,我的雙手也粘滿鮮血。
“咕……咕……咕……”
申帥聽得不對勁,一睜眼,嚇了一跳。
申帥刺下的匕首紮偏了,刺到海爺的臉上,把海爺的臉捅了個窟窿。
那海爺滿臉的血,麵孔猙獰著,獨眼都紅了,竟無聲地流下淚來。
申帥哆嗦著把匕首拔出,海爺流下的血頓時在酒甕上劃出一道紅線。
“當啷”
申帥手裏的匕首脫落在地上,他內疚地將手貼在海爺腦門上,用腦電波抱歉道:“騷、騷瑞,真是騷瑞……”
“嗚……死都不讓人好好死,你太討厭了……我恨你思密達、我討厭你思密達、我鄙視你思密達……”海爺傷心地哭了。
“騷瑞騷瑞,要不再來一次?”申帥用腦電波發出了請求。
海爺猛地睜大了獨眼,用腦電波狠狠地罵道:“你是豬嗎?”
“騷瑞……”申帥道著歉,心裏說你才是呢。
“你是飯桶嗎?”海爺罵道。
“騷瑞……”申帥道著歉,心裏說我是飯桶,你是酒甕。
“你缺心眼啊?”海爺繼續罵道。
“閉嘴,你罵夠了沒,人家不是沒經驗嗎,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著?”申帥生氣了。
“沒罵夠,你個衰人笨蛋窩囊廢,你是豬嗎?豬都比聰明,你個傻逼二貨十三點,你腦子長屁股上了,是不是滿腦袋的豆腐渣,你腦門被門夾還是腦袋被驢踢了?你是喝三鹿奶粉長大的還是吃塑化劑長大的?蠢的連殺人都學不會,你會幹什麼?你去死吧……”海爺不但沒閉嘴,反而變本加厲地罵的更狠了。
申帥一聽,氣的火冒三丈,嘴裏嚷嚷道:“你這人可太壞了,不但做事壞,還不留口德,你會罵人,我就不會嗎?罵王,罵王,給他點顏色看看……”
“罵王”一聽,高興道:“早點說嘛,這麼久沒罵人,我都快憋成抑鬱症了。”
說著,申帥的身子一抖,“罵王”附他身上開罵了起來:“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無禮無德無恥無用該罵該打該死該殺的短命缺心眼,真是欠損欠啐欠抽欠揍欠扁欠費欠罵欠缺欠K雜交雜種雜毛雜碎雜貨雜料雜燴雜胡雜症的傻蛋二百五,你現在的模樣就像傻逼神經腦殘賤貨廢物孬種狗生野種無能垃圾腦癱有病娘炮賤人豬頭除了殘不缺什麼都缺的王八犢子。知道你為什麼沒死成嗎?那是你的罪還沒受夠,閻王幾次要收你,都被你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樣給嚇走了,閻王說,妖精都是媽生的,不同的是,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而你棒子的媽,是人不人,妖不妖,所以你是人妖,人渣中的極品,妖怪中的醜八怪。像你這種可惡的家夥,就是一陀糞、一條蛆、一個屎殼郎,一頭阿其那,當初不是你媽太風騷,你也不至於出來禍害人,母王八生了王八蛋,母禽獸生了個四不象,你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後天屬核桃的,欠捶!終生屬破摩托的,欠踹!還說我是笨蛋,我是笨蛋你就是智障,你聰明?通了六竅,隻差一竅,和你相比,一頭豬都會有優越感,你小的時候肯定是被豬親過了,要不怎麼做了人彘?天下之大喲,死在那不好,偏要死在茅房裏,你真是個屎人喲……”
申帥罵著罵著,突然覺得對方的腦電波沒了反應,用手在海爺的鼻洞外一探,死了。
海爺被生生地給罵死了。
“罵大姐,你這一張嘴太厲害了,簡直是驚濤駭浪、振聾發聵,情感熱烈深沉而不矯飾喧囂,智慧雋永明快而不邀寵於形,正如老子所雲:大音希聲、大象希形。以至讓人三月不知肉味,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啊……”“地王”稱讚道。
“好口才,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句句經典,字字珠璣,嬉笑怒罵,舉重若輕,罵大姐真不愧為罵中之王、罵中之霸、中國罵街派的代表領銜人物……”“車王”也恭維道。
“能死在罵王的嘴裏,也算是他的造化,事不宜遲,申帥既然得到了“煞巫釘”的解法,還是趕緊去找十八童男的血吧。”“孩子王”說道。
“蛋蛋……”
眾鬼正說著,從院子裏跑來了一個小乞丐。
“蛋蛋,蛋……”
那小乞丐的速度的很快,沒等申帥走出廁所,他已跑到了門前,隻是伸頭看了一眼,就脆生生地扯著喉嚨喊了起來:“殺人啦,快來人啊,殺人啦……”
申帥害怕小四他們出來,忙去抓小乞丐,那小乞丐見勢不妙扭頭就跑,剛追了幾步,呼啦啦從大屋裏跑出一群人,將他的去路給堵上了。
“老大,他、他、他殺了海爺和蛋蛋。”那小乞丐臉色蒼白地報告道。
“什麼?把他給我抓起來……”小四聲色俱厲地吼道。
其他乞丐一聽,抄起家夥就向申帥撲去。
“海爺是自己的死的,我沒有殺蛋蛋……”申帥著急地喊著,趕緊後退了幾步。
話沒說完,一個乞丐的棍子就掃了過來,幸虧“拳王”在申帥耳邊提醒的及時,他一扭腰,躲過了棍子,但第二根棍子又捅了過來,他身子稍微一側,就勢抓住棍子一拉,第二個人沒收住勢,身子向前衝去,申帥用腳使了個絆,那人手中的棍子頓時被申帥奪去,而自己卻摔倒在地。
申帥揮舞著棍子,嘴裏叫道:“大家聽我說,我沒有殺蛋蛋,你們先看清楚了再動手……”
那些乞丐哪裏會聽他解釋,抄著棍子、椅子就合圍了上來,申帥在“拳王”的指點下,左擋右閃,騰轉挪移,一條棍子在他手中上下飛舞,密而不疏,一眾乞丐竟拿他沒絲毫辦法。
正在僵持中,申帥一陣密集如雨的掃棍,將眾人逼退了幾步,然後氣喘籲籲道:“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話……”
“不能。”
一聲冷冰冰的聲音在申帥身後響起,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把更冰冷的利器抵住了他的脖子。
是叫蛋蛋的乞丐蘇醒了過來,拿著匕首挾持著申帥,申帥的身子馬上僵在那裏,冷汗不禁從後背滲了出來。
“把棍子扔了。”蛋蛋命令道。
“當啷”
申帥乖乖地將棍子丟在地下。
小四一見申帥被製住,一瘸一拐地跑到了廁所,用手在海爺的鼻洞上探了探,然後衝出來,惡狠狠地衝申帥吼道:“你TM的為什麼要救他?”
“我救他?我沒有救他啊?”申帥被搞糊塗了。
“你知不知道?你殺了他,就等於救了他。”小四麵目猙獰著吼道。
“他害死了你的親人,還打斷了你的腿,你不希望他死嗎?”申帥奇怪道。
“去你M的,老子就是要看著他生不如死,讓他永遠活在折磨中,你、你、你TM的壞了我的好事……”小四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要知道,海爺一天不解脫,你一天也得不到解脫,你想永遠活在仇恨中嗎?”申帥問道。
“我就是要恨,我恨不得生吃他的肉,生喝他的血,縱使千刀萬剮了他,剝皮烹煮了他,都不解我心頭之恨……”小四咬牙切齒地說道。
申帥聽的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嘟囔道:“反正你已經懲罰了他,他也受到了折磨,死了不正好把怨氣給解了嗎?我是在幫你啊……”
“閉嘴,他就是死,也得由我親自動手,你、你、你個混蛋,竟敢在我之前就殺了他,我要你償命……”小四臉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憤怒地盯著申帥。
申帥一聽,差點沒暈過去,這是什麼狗屁邏輯,我替你殺了仇人,你不感謝不說,還要殺了恩人?看來這小四的心理已被仇恨扭曲的變態了。
“你有沒搞錯,你怎麼黑白顛倒、是非不分啊?我跟你有什麼仇有什麼冤,你要殺我?海爺到底是你的仇人還是你的親人,你要我償命?”申帥怒不可遏地指著小四。
“別動,老實點。”蛋蛋拿刀尖捅了一下申帥,頓時將他的脖子紮了一個血口。
“對啊,我和你沒有仇,也沒有冤,不應該殺你……不過……”小四沉吟著,又說:“不過,你得賠我一個腎,就是因為你,我的一個腎才沒的,所以,把你身上的一個腎賠給我,這樣才公平,你說呢?”
“神經病,不是你和海爺合計著害人,自己怎麼會丟了腎?不是你丟了腎在房間裏休息,又怎麼會發現海爺的秘密?你自己受到了傷害,還想把這傷害轉嫁到其他人身上,你這不是變態是什麼?”申帥憤憤不平地說道。
小四一怔,心裏想道:世間的事真是難以捉摸,因申帥他失去了一個腎,又因申帥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又有誰能說的清呢?既然說不清,那命運為何偏偏將苦難全都由我一個人承受?為什麼這小子好好的,偏偏要我缺隻腿少個腎的?難道我命該如此?難道我就該受這麼多的苦難?難道我就活該倒黴?去TMD的,我不好,別人也不能好……
惡念一生,小四陰森森地說道:“對,你說的很對,我是變態,我要當著你的麵將海爺的心挖出來,然後剁碎喂狗,再將你的腎挖出來……”
申帥一聽,急道:“中醫學說了,恐懼傷腎,我一害怕,腎就變壞,你要了我的腎也沒用了。”
“嘿嘿,我說讓你賠我一個腎,又沒說安到我身上,你以為我不懂啊,腎的配型要匹配才能換的,哪有那麼容易就換腎的。”小四冷笑道。
申帥一聽,心裏舒了口氣。
但小四又說道:“不過,腎割下來可以賣錢啊,所以,你還是要挨一刀的,來人啊,先去把海爺的心挖出來給我。”
挖心描寫過於恐怖,省略二百字。
不一會,蛋蛋將一個暗紅色的肉體拿過來,扔到地下,小四拿著砍刀,目帶凶光,吼叫著砍了過去。
“千萬別讓小四去砍海爺的心。”“拳王”在申帥耳邊喊道。
“住……”
申帥剛開口,那小四的砍刀已將海爺的心一劈為二,突然,從那灘血肉中冒出一股濃濃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