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孫小姐還是沒醒,這可怎麼辦啊……”月嫂著急的東踱西走,看的梁秋邵也是著急上火。東郊雖說是沒有多少戰火,但是經常也會有戰俘出逃,來到東郊。這生死關頭,偏偏女兒雲邪因為貪玩到枯井旁摔了一跤,自此就不再醒來。東郊的幾戶大戶人家都已經搬走的搬走,逃走的逃走。就隻剩他們姓孟的一家門戶……
“夫人!夫人,孫小姐醒了,醒了!”小丫頭秋吉扶著門框,驚得屋裏二人一跳。梁秋邵趕忙起身,朝裏屋走去。
“邪兒,娘的邪兒!”一把將坐在床中的女孩摟緊,熱淚盈眶。又將她放開,看著蒼白的臉色,心痛得說不出話來。卻見那女孩大眼,柳眉,朱唇,瓜子臉形,是少見的美人胚子。
隻是這眉眼間卻比普通人多了一份剛氣。梁秋邵看在眼裏卻不放在心上,隻覺得女兒沒事便是最大的福氣。
“娘。”雲邪望著眼前滿臉淚痕的溫柔婦人,上等容貌,簡直就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早在醒來的時候,她便打量過了周圍的情況,這大概是在民國戰爭時期。那丫頭身上穿著的不是古代服飾,卻也不像現代那麼先進,看來,是有那麼一點像新中國成立前的時候,也就是清朝末。
“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再一次把雲邪摟入懷中,輕輕的撫摸她的烏發。她苦命的女兒啊,自幼體弱多病,偏偏家中三代打仗的料,這下可好,女兒才六歲,爹出門打仗卻有好幾年了。
雲邪微微皺眉,這下好了,當了十年的警察,入伍當了四年的兵,一場不到兩個小時的槍戰,全都毀於一旦。隻是……想起龍天最後的那句話,她似乎能感覺到那種恨之入骨的感覺。逃犯永遠對警察都是記恨的。這句話果然是對的。當年自己拿刀刮花了他的臉,如今他拿刀刺穿了她的背。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不過老天卻是執意要留下她孟雲邪,這是天意!隻是,這裏到底是哪裏……
“孫小姐,你身子骨弱,傷又剛好。來,多喝點雞湯。”月嫂端了一煲雞湯放在床頭,雲邪也休息了幾天了,幾乎天天有雞湯喝。這道是讓雲邪有些疑惑了。雖然這裝設是大戶人家,但是這幾天,來來往往都隻有三個人,她娘,月嫂和那個小丫頭秋吉,顯得頗為冷清,毫無疑問,這是個家道中落的人家。但是這每日雞湯……
即便心中疑惑,還是乖乖的喝著湯,偶爾挑幾塊肉放進嘴裏咀嚼。對於自己老爸是誰,這句身體竟然沒有一絲記憶,也就是說,要麼就是沒有爹,不然就是不記得了,畢竟這身子還小,才六歲不到。
“月嫂,我娘還在替我補衣服?”喝完湯,把碗放在木托盤裏,雲邪忽然叫住月嫂,口吻成熟,隻是那聲音略微嬌嫩:“我有那麼多破衣服要補?”
“這,是啊,孫小姐。夫人晚些時候再來看你,先躺著歇會兒。”說完,也不敢再去看雲邪鋒芒尖銳的雙眼,逃一般的出了門。雲邪慢慢的靠上床頭,這個月嫂一向和善溫馴,在她所有的記憶中也沒有這樣慌亂,除非,是在說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