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藤蔓對於粗壯的赤虎來說並不算什麼,隻是一掙就再次掙脫,但是,仍然讓赤虎的行動耽誤了一下。
這一耽誤,便讓那火球從赤虎身上擦了一下。
這個火球並沒有直接打中,僅僅隻是擦過,但是那團插身而過的火球卻點燃了赤虎那紅色的毛皮,赤豹發出痛苦的吼聲,在地上連連打滾,才將火苗滾熄。
赤虎眼中露出一絲懼意,低吼一聲身體一震,忽然加速了起來,咆哮著朝沙勇興撲去,這一次赤虎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法決,行動的速度堪比使出了千裏不留行的王笑,雖然又有幾根藤蔓冒出,卻纏了個空。
沙勇興卻仍然帶著傲慢的笑容,因為在赤虎被火木二陣糾纏之時,他已經又完成了一個符陣。
“天地秉氣而分,氣分清濁!君子當善清氣!”
這個符陣,卻是“氣”。
在崲所化身的赤虎撲過時,一股風力將沙勇興包裹了起來,沙勇興居然淩空而起,在風力的作用下以極為迅捷的速度躲開赤虎的加速撲擊。
而這個時候,沙勇興已經在風力的保護下,回到了賽場中間,回到了之前火木二陣的旁邊。
這一連串的交戰讓王笑看的目瞪口呆,隻覺得這天下的術法居然如此多變,當真是神奇。
“噫——沙師弟已經贏了!”一聲感慨自王笑身邊傳來。
聽到“噫”的聲音,王笑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在說話,一麵繼續觀戰,一麵問:“楊兄何以斷言?”
“這昆侖嵐之術法,本就是蠻夷之道。西王母本為獸身,後而得道,也算一上古大神。但是昆侖嵐之術法卻僅得西王母其皮毛,無非化人為獸的小伎倆罷了。若是被其偷襲,或許沙師弟還有些麻煩,但是此時……沙師弟三陣已成,已立於不敗之地!若是五陣其出,便是人階上位的高手,也要退避三舍!”楊五德傲慢的臉上全是不屑。
王笑望回場上,隻見那第三個符陣,居然不是在地上鑲嵌,而是漂浮在空中,隨著沙勇興的移動,也飄到了場地中間的位置。三個符陣將沙勇興圍在中間,均散發著微微的光芒。
崲所化身的赤虎在三十多米外的位置,伏在地上蓄勢以待,卻不敢過來。
崲沒有過來,沙勇興卻也沒有進攻。那火之符陣上已經凝集出一個火球,卻隻吞吐不定,而沒有發射出去。
王笑心中一動,莫非……這符陣有距離限製?
如果是這樣……想來天理宗要維持這個符陣肯定需要耗費真元,若將來自己遇到的時候,隻需要拉開距離,拖延時間,應該就可以了吧!
正這樣想著,卻見赤虎低吼了幾聲,然後渾身發出一層綠光,緩緩變成了人型。
變回人形的崲神色肅然,凝神望著那幾個符陣,然後再次念出那聽不懂的語言。一麵念咒,一麵從腰帶裏抓出一把黑褐色的顆粒。
沙勇興卻全然不動聲色,隻悠閑的望著崲。
崲一麵繞著場地正中間的沙勇興走,一麵將手中的那些顆粒緩緩拋出,灑到了賽場上,當崲饒這賽場走了整整一圈後,崲露出一絲驕傲的笑容,忽地低喝了一聲:“栜”。
話音才落,隻見整個賽場忽地爆出一片蒼翠的綠色,一大片墨綠色的長草以迅捷的速度長了起來。
這些墨綠色的草和普通的小草一樣的模樣,可是,卻要高大和粗壯的許多,看起來有些詭異。
這些巨大的草越長越高,越長越長,漸漸,將整個賽場變成了一個大的草坪。不,應該說是,變成一個高粱地。隻是這些並不是高粱,而是密密麻麻的巨草,這些足有近兩米高的巨草,淹沒了崲,也淹沒了整個賽場。
這些怪異的草已經覆蓋了整個賽場,僅僅隻有賽場中間有著符陣存在的那不到五米方圓的區域還是正常的石板。
沙勇興悠然的神色變了,他再次凝結出一個符陣,這次的符陣,卻是一個金字。
楊五德的傲慢神色也消失了,皺眉道:“居然逼出了沙師弟的第四個符陣,這個崲倒也有幾分本事。”
巨草覆蓋賽場後,崲再次付下身體,一陣綠光過後,一條兩米多長的黑色豹子,出現在草叢中。黑色的豹子發出一聲悠悠幽幽仿佛呻吟似的低吼,便綠色的巨草開始無風而動,搖動了起來,那黑色的豹子望草叢中一鑽,淹沒在晃動的巨草中,再也看不到了。
方圓百多米的賽場上,頓時變成了一片原野。
一片隱藏著無窮殺機的原野。
沙勇興神色凜然,揚手朝風之符陣一指,一股真元灌入其中。忽地,一個旋風從風之符陣中展開,呼的朝周圍吹了起來。這股風雖然不如雲芸的術法,卻也有些意思了。
大風吹過,巨草附下它們的身軀。
這樣的場景讓王笑忽然想起一句詩來。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
現了牛羊麼?還是現出了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