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哈爾濱周邊地區。
夜幕之下的國道上,易欣星騎著他那自行車拉著崔先生風馳電掣的猛蹬著,周圍已經沒有了建築,路的兩邊有的隻是那些或高或低的樹木,以及那似乎一望無際的草原,夏蟲按耐不住寂寞的吱吱叫,易欣星明白那些蟲子叫喚,不是在歌唱祖國,而是它們發情了,風吹動著樹葉兒,發出悉悉索索的響動,那些葉子連同整個路段都被路燈映的昏黃。
“哈楸!!!”車後座上的崔先生猛然的打了個噴嚏,隻見他揉了揉鼻子,然後嘟囔道:“這他大爺的又是誰在罵我呢?”
“我看像是李蘭英。”正在蹬車的老易說道。
崔先生想了想,然後回答道:“我看也像。”
他們這已經追了幾個小時,可是那前麵的紙蛤蟆蹦躂的還是那麼歡實,沿著這大路跟幹馬拉鬆似的蹦躂的飛快,騎著自行車的易欣星腦袋隨著那蛤蟆以上一下的直點頭,剛才在市區的時候好幾個路人都還以為這小子在跟他們打招呼呢,崔先生這個無語,心想著老易這傻子,當初疊個紙鶴什麼的多好,非得蛤蟆,這下好了,弄的他跟俏夕陽老年人舞蹈團似的,脖子都快點歪了。
一直沒停,順著街道就轉到了國道上了,這得什麼時候能找到那小雜碎?正當崔先生有些著急的時候,隻見前麵蹬車的那老易氣喘籲籲的說道:“老崔,你說咱自行車能上高速不?”
“估計不行。”崔先生苦笑道,要是自行車能上高速的話,死八個來回兒都不多。
易欣星吭哧吭哧的等著這兩嘎嘎響的八九年飛鴿兒,他上下點著腦袋望著那前邊跟打了雞血似的紙蛤蟆,又說道:“可是咱們這方向就是奔高速去的啊。”
“走到哪兒算哪兒吧,不行的話…………”
崔先生話還沒說完,隻見那易欣星忽然大喊道:“臥槽!收費站!老崔,咱們咋辦?”
崔先生心裏這個鬱悶,他心想著這收費站怎麼就這麼多,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過了這收費站,應該就上了高速了,嗎的,大後半夜的,倆老爺們騎著個破二八上幹上高速,這也夠千古奇聞了。
想到了這裏,他牙一咬,然後對著老易說道:“不行咱們就扔了自行車,你背著我跑吧!不讓他些收費亭裏的灰狗子發現就行!”
“不用不用!”易欣星忽然說道:“下去了,那蛤蟆下路右邊了!!”
太好了!崔先生大喜,這真是老天爺餓不死瞎麻雀啊,想到了這裏,他便對著老易喊道:“下車!把車子停旁邊兒,追!”
說罷,他便從車子上蹦了下來,老易也停下了,隻見他雙手一甩,手閘一捏,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棉花糖shift+空格似的,一個小飄逸就拐了個大彎兒,然後硬生生的立住了,易欣星下車,還十分細心的把車子上了鎖,崔先生心裏對他這個鄙視,心想著這都快高速了誰能偷你這自行車兒咋的。
兩人來到了路邊,對視了一眼後,便一起跳了下去,這公路離兩邊挺高的,大概有兩米左右吧,彭的一聲,兩人的腳便踏在了草地之上,隻見那崔先生已經拿出了一道符,然後快速向著那要跑遠的了蛤蟆追去,他跑出了兩步後眉頭一皺,那張符迅速點燃了,崔先生頭也沒回的將那道符隨手往後麵一丟,這時,身後的易欣星已經拿出了他那盞小藍燈,隻見他手一抬,那燃燒的符咒正好落在了燈裏,燈被點著了,發出有藍色的光芒。
兩人都是職業選手,經曆的事件無數,自然十分默契,一邊追著那蛤蟆,一邊各自做起了戰鬥的準備。
董珊珊,等我。崔先生忽然覺得,這似乎就像是一個輪回般,曾幾何時,他也曾向今日這樣為了救她而奔跑,但是那時的心境,此時卻再也找不到了。
愛情這兩個字,夾雜著恩情,也許恩情更大一些吧,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當年在袁氏大樓前奔跑咆哮不顧一切的愣頭青了,相比之下,他少了一絲的衝動,但是多了不止一絲的責任。
身為陰陽先生,就要保護人們不被妖邪異物所傷,這便是他的正義吧!
奔跑了大概十多分鍾,隻見那錢疊的蛤蟆‘彭’的一聲竟然燒著了,兩人立住了身形,知道這是到了,那卵妖就在附近。
於是兩人點剁滅了火苗,開始四下尋找起來,沒過多久,隻見易欣星忽然小聲的說道:“找到了。”
崔先生聽到後,迅速的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遠處那是一塊兒大石頭,千百年形成的花崗岩,也不知道為何就散落在這兒一塊兒,一人多高,崔先生望著老易,心中已經有數,應該就在那後麵,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