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雖然人影綽綽,但是卻安靜得可怕,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隻有虎皮寶座上那個男子的聲音浩蕩而出,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聚兒是我陶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靈極八重天的強者,跨入神顯境指日可待,可以說前途萬丈光芒。”
聽見男子的話語,雍容婦女旁邊的男子不敢怠慢,急忙站出來,恭敬的拘了一禮,沉聲說道。
陶元成!陶家現任的家主,弑王境的強者!
他雖然是這一代的老大,但修為、見解、為人處事方麵,比起自己的幾個弟弟來卻稍遜一籌。
本來,無論如何他都是沒有資格當這個家主的,誰曾想到這家夥養了兩個好兒子,老大陶燃聚天賦驚人,可以說百年難得一見。
老二陶燃冰盡管飛揚跋扈了一點,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家夥在修煉一途上走出去了很遠,假以時日,追上陶燃聚也不是不可能的。
自然而然的,父憑子貴,陶元成也因此坐上了家主這個位置,其他的幾個兄弟雖有不滿,但礙於先祖的威嚴,也隻有忍氣吞聲,等待時機。
“如今聚兒被人所害,我們一定要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以慰他的在天之靈,非此不能彰顯我們陶家的天威。如若不然,孩兒怕以後誰都可以在我們陶家的頭上拉屎拉尿了。”
悄悄的抬頭看了中年男子一下,見其沒有說話,陶元成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如果稍微有點兒資曆的人在這裏,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虎皮寶座上的那個人正是陶元成的父親——陶血!霸尊境的強者!
雖然其表麵上看上去很年輕,三四十歲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已經活了二千多年了,坑爹得離譜。
陶元成雖然貴為陶家的家主,手握重權,風光無限,但在其麵前,也不敢抬頭。不說綱常倫理,威望都足以讓他死上百次。
“咳!··咳!···咳!···”
聽著陶元成的話語,大廳中一陣騷動,不少人想笑又不敢笑出來,憋得臉色漲紅,難受之極。
坐在虎皮寶座上的陶血更是氣得臉色鐵青,胸口一陣劇烈的抖動,差點兒沒有真的吐出兩口血來。拉屎拉尿,媽了個逼的!你就不能用點兒文雅的詞兒。
見眾人忍俊不禁的模樣,再見到父親憤怒的樣子,陶元成似乎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目光有些躲閃。
“父親!我認為大哥的想法太過於偏激了!”
突然,站在陶血右下方的一個男子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
陶刻!陶血的二兒子,陶元成的親弟弟,也是一名弑王境的強者,幾個兄弟中,他對陶元成的威脅是最大的。
其一門三子,雖然沒有陶燃聚那麼逆天,但卻和陶燃冰相差無幾。現在前者已死,剩下陶燃冰孤掌難鳴,是他重奪家主之位的最好時機。
“陶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袋裏裝的是什麼,你無非就是看到聚兒已死,想奪家主之位而已,是也不是。”
陶元成壓根兒就是一個火爆脾氣,見陶刻竟然敢公開反駁自己的話,他當即變怒了。尼瑪!好歹老子也是一家之主,你這麼跟我抬杠算什麼事兒?
對於陶元成這麼大的反應,陶刻心裏沒有絲毫意外。
幾十年的兄弟,他早已經把自己這個大哥的心性摸了個清楚。脾氣火爆異常,處事優柔寡斷,嚴苛不律己,任人唯親,坦白點說就是一個十足的白癡。
“父親!冤枉啊!刻兒絕無半點非分之想,我的所作所為可都是為了家族的未來啊!大哥所言實在是傷我之心啊!”
隻是誰也沒有發現,在磕頭的時候,其眼角深處劃過一抹常人難以察覺的微笑。
“為家族作想?哼哼!你莫不是把我當成了白癡?”
“還用當嗎?你本來就是!”心裏雖然這麼想,但嘴上是絕對不能夠這樣說的,陶刻眼中盡是傷感。“大哥···”
“你不是說你是為家族著想嗎?那你就當著父親的麵,給我說個一二三出來!否則,我就治你一個欺師滅祖之罪。”
“啊!”
陶刻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響頭,一臉的悲痛之色,像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
“說!”
見其這個模樣,陶元成心裏冷笑不已,跟哥鬥,你還嫩了點兒。你不是總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嗎?今日我就要永絕後患。
一想到除掉了自己最大的威脅,他就抑製不住的興奮,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親眼看到自己的仇人,死在自己身前更舒服呢!
對於陶元成的咄咄逼人,大廳中那幾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搖了搖頭,相視一眼,都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某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