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神色不變，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倒是生天目被嚇了一跳，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但如果他們還有別的目的呢？”鄭秋緩緩地說。“喬尼他們三個實際上已經脫離了梵蒂岡的控製，三年了，梵蒂岡卻沒有任何動靜。”
“你是說，絲琪露也可能有著處理叛徒的任務？”劉嘉很快反應了過來。
“這也不無可能。”程雯思索著說。“絲琪露他們一直沒有具體的行動，應該是顧忌到我們程家的影響。”
“而現在，喬尼的失蹤，很可能是想要反咬一口。”鄭秋說。“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其它兩人也不見了。在對抗梵蒂岡這一點上，他們還是同一陣營的。”
“難道喬尼想先下手為強？”劉嘉猜測道。“這也太大膽了。”
程雯眯起眼睛想了一下，說：“有這個可能。喬尼自負得很。”
生天目完全考慮不到這些，隻能靜靜聽著，心裏有些鬱悶。她為了自己和其它人的差距而沮喪，卻沒想過各自立場和境遇的不同。
“無論如何，也要通知陸少強小心一些。”劉嘉說道。“你們是怎麼聯係的？”
“是他打電話過來的。”程雯說。“他已經把手機扔掉了，說是每過一段時間會找電話來聯係我。”
“為什麼？”劉嘉有些莫名其妙。
“是怕被查出行蹤吧，現在這些電子設備，都有可能會被追蹤。”生天目說道。程雯和鄭秋出身於世家，教育都偏向保守；劉嘉則出身於道教，戒律——至少在名義上——極為嚴格。生天目是現場最年輕的，家裏也不十分嚴格，對手機之類的東西比其它人要了解一些。
“那陸少強現在有什麼打算？”劉嘉問道。“雖然喬尼他們三個一起失蹤，也未必一定會一起行動。不排除喬尼埋伏在附近，等著陸少強回來。”
“他暫時沒有回來的打算。”程雯說。“具體去哪裏他沒說，不過他還想再接觸一下關明。”
“為什麼他總是故意做些危險的事。”劉嘉苦笑著說。
程雯和劉嘉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感慨。沒有人說話。
“還有一個問題。”過了很久，劉嘉又開口打破了沉默。“妖後去了哪裏？”
生天目吃了一驚。程家的妖後，指的是九尾妖狐程瀟瀟。前幾天，妖後曾經在劉嘉和生天目麵前現身，說過幾句話。據傳言，妖後從未離開過程家，是程家的基礎和支柱，這時突然離開，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更讓生天目意外的，是劉嘉沒有和自己提起過這一點。憑實力，劉嘉遠在生天目之上，能察覺到妖後的消失也很正常。但是為什麼劉嘉沒有和自己商量呢？既然有這一件事隱瞞，那也可能有其它的事。生天目想著。兩人相伴也有兩年多了，卻仍然沒有到達無話不談的程度，讓生天目有些心冷。
“不知道。”程雯回答得很幹脆，帶著一點無奈的笑容。“妖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這可不是件好事。”劉嘉緩緩說道。“不管是什麼事情驚動了妖後，恐怕都不是我們能插手的。說不定，會有些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鄭秋說。
結束了談話，劉嘉和生天目回到房間裏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程家。兩人本是受邀出席程笑的滿月酒，現在程家發生這麼大的變故，這酒宴肯定是吃不成了。
“梵蒂岡的人為什麼想要在中國引發動亂？”一邊收拾，生天目一邊問道。
“因為我們都是異教徒。”劉嘉笑了一下，回答道。“對梵蒂岡來說，我們可以算是敵人。讓我們自相殘殺，他們好從中漁利，很老套卻很有效的手段。”
“他們有這個能力嗎？”生天目懷疑地問道。
“陸少強的事不就是他們引發的麼。”劉嘉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思考了一下，又說道：“最近各個有名的仙人和妖物都蠢蠢欲動，說不定也和他們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