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陸琨挑了挑眉毛,趴在城牆上向下看去:“你的女人可全招了呢……她說,她下了毒以後,讓所有乘客上吐下瀉,然後說是我們搗的鬼,這樣就可以引起周邊各國不滿,你們在從中周旋,尋找盟友,對不對?”
“這隻是你們的推測罷了!”野田家賊冷笑道:“你們元人真是有趣,敢用自己毫無根據的推測來威脅我們!”
陸琨立刻反問道:“推測?那失憐千戶所西南方向槐樹下的信鴿怎麼解釋?武蘭將自己手腕上的掛墜係在信鴿腿上,放飛信鴿又怎麼解釋?難道也是我們杜撰的嗎?成功後自裁,你們果然心狠手辣!”
“你……”野田家賊跳著腳又罵出一大串聽不多的語言,陸琨疑惑的看向蕭靖,蕭靖微笑著搖搖頭道:“沒說什麼。”然後又問了幾句什麼,野田家賊瞪大眼睛後退幾步,直勾勾的盯著蕭靖和陸琨,又吐出幾個音節。
蕭靖低聲道:“按照大人的吩咐,蕭靖和他說武蘭都招了,這個人不叫野田家賊,是叫野田佳澤,那個女人叫武藤蘭。”
陸琨點頭道:“野田佳澤?家賊而已!武藤蘭已經全招了,你還有何話說?”
野田佳澤笑道:“那你們把武藤蘭帶出來啊?既然她都招了,人也在你們手裏吧?你們元人不會連個女人都殺吧?”
“殺了她我還嫌弄髒了我的手!”陸琨冷笑道:“不要以為你們可以抓住我們的把柄趁機作亂!來人,把那個女人帶上來!”
色勒莫愣了一下,滿臉驚慌道:“大人……這……”
“放心。”陸琨向色勒莫點了點頭,向後看去,果然不一會兒,就有兩名唐兀衛押著一身黑衣的武藤蘭走了上來,武藤蘭的頭發被重新梳過,臉也被洗的幹幹淨淨,露出原本清麗的麵龐。隻是因為嘴裏塞了一塊布,整張臉略微有些變形。
武藤蘭看到下麵的野田佳澤,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卻被唐兀衛死死按住。
陸琨低聲對色勒莫道:“我也是剛剛才抓住這個女人,倭寇在場,不方便直說,還請大人見諒。”
色勒莫眨了眨眼,長出一口氣道:“剛剛可嚇死我了!如果我們交不出這個女人,那他們要打咱們,咱們可真是理虧啊!”
“蠻夷的小把戲,還瞞不過我耶律狼棄!”陸琨掃了一眼麵帶驚恐的武藤蘭,捏起她的下巴,輕聲道:“你現在知道我們沒騙你了吧?如果你乖乖招了,我們還能保住你……”
武藤蘭顫抖著向回縮下巴,可陸琨的手勁很大,她根本掙脫不開,她看向陸琨,大眼睛中有些恐懼,有些決絕。
陸琨鬆開武藤蘭,冷笑道:“你放心,我還是會放你回去的,不過……回去之後你是死是活,就與我們無關了!”說著,吩咐唐兀衛道:“帶她下去!”
唐兀衛押著武藤蘭到城下,野田佳澤看著武藤蘭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唐兀衛將武藤蘭推到野田佳澤身前,剛剛鬆開手,武藤蘭便慘叫一聲,扭著身子一頭撞在城牆上,隻聽一聲悶響,武藤蘭滿臉鮮血,軟軟的倒在地上。
唐兀衛和野田佳澤都是一愣,而野田佳澤身後的武士卻怪叫著拔刀出鞘,猛的砍向毫無防備的唐兀衛,而陸琨早就料到倭人會有此招,飛速射出幾箭,正中倭人武士的膝蓋,倭人武士站立不穩,紛紛跪倒在地,野田佳澤也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陸琨放下手中的弓:“我們好心將俘虜放了,你們卻偷襲我們,果真是不懂規矩的蠻夷!今日先饒了你們!這個女人的屍體你們也可以帶回去!現在趕快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手中的弓箭沒有長眼睛!”
野田佳澤膽怯的看了一眼陸琨,剛才霸道囂張的氣勢蕩然無存,哆哆嗦嗦得爬起來,絲毫不顧武藤蘭的屍體和跌坐在地上的武士,一瘸一拐的向後跑去。
陸琨挖苦道:“跟了這樣的主子,真是可悲!扶他們進來治傷!”身後護衛便也都跑到城下,城下的倭族武士見狀,紛紛將刀橫在自己脖子上,用力一拉,隻聽“噗”“噗”幾聲,鮮血飛濺,那寫武士也都倒在了地上。
陸琨最見不得這些,搖搖頭背過身道:“打掃打掃吧。”然後與蕭靖一道下了城。
路上,也許是吹了風,蕭靖的臉色格外慘白,他與陸琨對視片刻,點頭道:“恐怕很快便要一戰。”
陸琨點點頭,眼中滿是堅毅:“自然要打,還要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