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發完武器,蔣叔叔叫大家抓緊時間休息,明天一早出發。除了蔣靈自己一個房間外,我們七個男人共睡一個大火炕,七個人七條毯子,往炕上一扔,鑽進去就睡,不一會兒就聽到呼嚕連天。
我心裏有事睡不著,在加上我旁邊的小排骨,連說夢話再磨牙,害的我躺也躺的不清淨。於是我披上一件外套,穿了一雙拖鞋到外麵去透透氣。正好看見蔣叔叔正做在陽台上抽煙,看我來了就招呼我過去陪他聊天。
我剛坐下,就聽到旁邊的屋子裏傳來故意壓低的吵嚷聲。仔細一聽是朱老漢在罵自己的兒子:“多管閑事……那是你能製服的……你有多大本事,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許去,兔崽子,你給我回來!”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摔門聲響起,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身形正是晚上與大家一起吃飯的朱老漢的兒子朱言。這小夥子手裏什麼明晃晃的東西氣呼呼的往外走。
“吵架歸吵架,怎麼還鬧到離家出走的地步了?你去把朱言追回來,我去勸勸老爺子。“說完蔣叔叔急忙進了屋,我也起身去追朱言。
本來憑我的腳力追朱言那是小菜一碟。可是我出來的時候腳下穿的卻是窄帶的拖鞋,根本就走不快。路上都是碎石和髒物,我又不敢脫鞋。而朱言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一般,拚命往前衝,就連我的幾聲招呼也充耳不聞。
就這樣,一前一後,一個跑一個追,兩個小時過去了,我們走到了距離村子好幾裏開外山間林地。放眼一看,縱橫交錯的山嶺地帶,長滿高大茂密的闊葉林木,重巒疊嶂幾十公裏望不著邊際。林間枝葉繁茂,密密匝匝的枝葉將陽光徹底擋朱,林裏顯得蔭涼而漆黑。
朱言不含糊一下子,就鑽了進去,我也立即跟了上去。此時的我,早已經放棄了把朱言叫回去的想法。我好奇的是,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大半夜的不安生,要往這荒涼的地方跑呢?他要去找什麼?
樹林裏雜草叢生,藤枝蔓延,絆手絆腳讓人舉步維艱。就在我左衝右突苦苦掙紮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麵的朱言停了下來。
他的麵前佇立著一棵大樹:樹高大約二十米,樹幹異常粗壯,有三米之寬。三條裸露在外的巨大樹根,成虯龍狀向上盤曲,樹幹上到處都是風化幹裂的老皮,凸起猶如人頭般大小的結子;樹冠極為龐大,枝葉繁茂,綠蔭疊蓋不透一絲陽光,在林地間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
朱言站在樹下,死死的盯著樹冠,眼睛裏像是要噴出火來。此時我才發現他手裏拿著的是一把鋒利的大砍刀,在晨曦中閃著爍爍寒光。
朱言走到樹旁,擼起袖管,把短刀咬在嘴裏,兩手分開抱緊樹幹,兩腿一使勁“蹭蹭”的就往樹上爬去。他雖然人高馬大,卻有著猿猴一般的敏捷,不一會兒就爬到了樹幹的分枝處。一個縱身,跳到了另一個粗壯的分枝上。身形站穩後把短刀從嘴裏拿出來,握在了手裏。抬起頭仰望著密密麻麻的樹葉,開始在樹枝上使勁的跺腳,把樹葉震得嘩嘩響,緊接著又大聲喊叫,想是在吸引什麼東西的注意力。
我站在樹下看到他的舉動,就像現代人看土著生番跳舞的舞姿一樣,不明其意。他在折騰什麼呢?
折騰了一氣沒什麼效果,他伸手向另一處樹枝攀去。
就在這時他頭頂上的樹葉,傳來一陣駭人“沙沙”響聲。緊接著他的身影一下子從樹上消失不見了,隻留下最後喊出的兩個字在我耳邊回蕩。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