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騎士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Ww WCOM白色油紙糊成的窗戶上,落著時間推進而帶來的橘紅色,映照在上麵,透出一股暖意。
通過這個細節,騎士迅判斷出自己所處的時間和地點。
現在是黃昏,我在一間屋子裏。
用油紙做窗戶的話,應該明這家人的生活條件並不好,大概是普通的農家或者是居民。因為稍微有錢一些的人,都會選用玻璃。
出乎意料的,騎士的思路格外的清晰。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蘇醒的人。
他保持身體不動,轉動眼睛去捕捉盡可能多的信息。
這間普通的民居整體是木製結構,屋梁上幾根熟褐的長木支撐起結實的屋頂。屋子的整體印象和自己常識中的民居一樣,以大廳為主,兩耳延伸出臥室和廚房。依稀能透過大開的門確認廚房裏有人在忙活。
現自己並不處於危機中,漆黑的騎士鬆了口氣。
“現在什麼時候”,“這裏是哪裏”,“我是誰”。
這三個問題交替在黑色騎士心裏出現。這是專業的戰士在混亂中保持冷靜的秘方。在混亂的時候,這三個問題就會下意識的出現,自問自答,然後幫助戰士迅把握現狀,解除混亂。
然而……
“我是誰啊……”
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仿佛有人用刀子,把自己的記憶切除了一樣。
漆黑的騎士仔細搜索著自己的記憶:最普遍的常識沒問題,基本的戰鬥技巧也還記得,關於馬匹的知識和騎馬作戰的知識也很清晰。唯獨和自己身世相關的記憶一個也想不起來。
不過,即使想不起來,騎士也輕鬆的把握到了一點線索。
我會如此冷靜的做出判斷,大概,我是一名專業的戰士。而且,我懂的騎馬的方法和戰鬥的技巧,馬匹可不是普通人能騎的起來的,太花錢。如果自己不是某個國家的騎兵或者是大貴族的話,很難想像自己有騎馬作戰的經驗。
不過,大貴族會落魄到這個程度麼?
騎士冷靜的分析著現狀,就在他即將得出結論的時候,溫柔的女聲闖入了他的思緒。
“啊,您醒了嗎?”
大概是之前聽到了騎士的呢喃吧,女性的聲音馬上做出了回應。
循聲看去,那是一位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女性,亞麻色的長微微卷曲,透出一股成熟的風韻,海藍的眸子裏更是寫滿了溫柔。
騎士一眼就看出了她有著養育孩子的經驗。否則,根本無法解釋她眼睛裏那無盡的母性關懷。那是隻有親身養育過孩子的人才會有的包容。
“抱歉姐,冒昧占用了您的床這麼久。”
騎士心裏閃過了好幾個禮貌的句子,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這個最為平淡隨和的句子。正如之前的判斷,這裏肯定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地方,話太禮貌隻會讓房主人不知所措。越是善良的人,越會因此自責。
“哪裏,我們才是,要您睡在這麼硬的地方。”
騎士稍微感受了一下,誠如她所,隻能感覺到堅硬的感覺。不過很快騎士就明白,這是因為自己沒有脫下盔甲的原因。
那身漆黑的全身甲依舊套在自己身上。
看起來,這名女性沒有給自己脫掉盔甲,來也對,騎士用的全身甲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脫下來的,那玩意光是穿上去,在有人幫助的情況下都要花去至少一個時,肩甲更是用鉚釘固定過,如果這玩意被一個普通的民家女人給脫下來了,還真是有夠諷刺。
“請問,溫柔的姐,是您救了我嗎?”
騎士不動聲色的開始收集情報。
“不不,是我弟弟。如果您要感謝的話,就去感謝他吧。”
女人唇邊閃過溫柔的笑意,騎士看出了她海藍色眸子中的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