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析了一下,認為主要原因是碼頭不好,路遠人少,就決定換地方。後來在公路邊一個交通要道、人口集中處找了一間房,把小商店搬過去。同時,在出售煙酒副食小商品的時候,兼收山裏的桐籽、龍須草、獸皮等山貨,再賣到城裏去。這樣一來,路子寬了,生意好了。我購買了一個殘疾人專用的機動車,自己開上進貨送貨方便。

“2003年,國家開展南水北調水源地的水土保持工程,我們溝扒河是必須治理的小流域之一,縣水利局要在這兒組建工程隊。我覺得這是個機會,得知消息後就報了名。鎮上和村上也推薦了,但水利局一考察,說李相餘是個殘疾人,他那身體怎麼還能幹工程?可村裏群眾對水利局的幹部說,李相餘人緣好,有組織能力。水利局勉強同意了。

“於是,我就把村裏40歲以上(年輕人都出外打工了)的人組織起來,幹起水保工程。每天上山有近百人,大家積極性不錯。不過有個問題,國家撥的工程款來得遲,需要先幹活後付款,農戶怕我這個殘疾人不可靠,害怕幹了活拿不到錢,就要求一個星期結一次賬。沒法,我就自己先墊上,先後把開商店的十幾萬元都墊付了,不夠又找人借。當然,國家給的錢最後都到位了。

“除了群眾的信任,還有一個壓力,就是水利監察部門也斜著眼看我。修築第一道坎時,他們中午來、下午來,一天三次地突擊檢查,怕我偷工減料,把水泥放少了,沙子摻多了,工程質量得不到保證。開頭他們來了,我給倒茶喝,第三次再來,我就不理他們了,這是對人的歧視嘛。我幹的工程沒麻達,現在幾年了也塌不了。

“幹完工程,村民手中有了錢,我又帶著這些老弱婦女種木耳、香菇,請縣上科技幹部來指導養蠶。現在,村子的生態環境好了,生活條件好了,農戶把土房都換成了磚瓦樓房。”

正說著,忽聽頭頂二樓上的窗玻璃一聲爆響,一個什麼東西掉了下來,落在我們的麵前,嚇了人一大跳。

定睛一看,是一隻肥大的野雞。李相餘提起野雞查看了一下,說:“已經死了。現在退耕還林,森林中野物多了。它飛過來時,看到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以為房裏還有一隻野雞,就撲過來相會,結果撞死了。你今天是貴客,口福好,平時野雞是不讓打的。”

現場遇到這種情景,不由得讓人讚歎起眼前的生態環境來。

中午時,村幹部們在一起聚餐,我也被邀請加入。喝著他們自己燒的包穀酒,吃著山野菜,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