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男兒(2 / 3)

幸虧以前每天早用拉力器鍛煉臂力,這下子發揮了作用,鐵絲終於被折斷,他又繼續上升,脫險出了水麵。

這時,洪水在繼續上漲,早已超過了紅色警戒線,接近壩頂,如果再不開閘,危險就在眼前,可是,沉船的後艙還沒拴上鋼:絲繩呀。

宗光海迅速穿上潛水衣,高聲叫道:"做好準備,我下。"

這種時刻不容爭辯,潛水班的青年們立即配合起來,送老班長下了水。宗光海用極快的速度拴好了後艙的六根角鋼,又細心地繞沉船轉了一遭,做了最後的檢查,然後升上水麵。現在,大壩開始溢流了,因沉船已被拴牢,宗光海彙報了情況,提議先開閘排水然後起吊沉船,地委領導表示同意,發出命令:"開閘泄洪。"

閘門豁然提起,洪流滾滾而出,整整泄了一夜,水位退到警戒線以下,龍王的肚子空了,垂頭喪氣的敗退了,險情解除了。

水庫的主人擺上了豐盛的酒席,潛水員們大吃大喝起來,他們抗了幾天的酒癮也需要滿足了。

然而,我們的潛水員高興得有點兒過早,當第二二天開動卷揚機正式起吊沉船時,因船的重心偏斜,剛拉起來就卡在岩石上,前艙14根角鋼拉斷拴繩起吊一次,後艙的6根角鋼也被拉斷了,沉船又落入庫底.並且再也投有可拴鋼絲的地方。

暴雨還在下,洪水還在漲,澱船沒捺起來,庫水重又增高,閘門不敢再開。險情繼續存在,撈船更加艱難。

宗光海是個有名的睡覺"打雷舡的人。出差在孫時大家都不願意與他睡在一問房爨。因為他郡"呼嚕嚕艫的鼾聲會攪得你一夜都不能入眠。

今晚上真怪,老宗的雷聲消失了。原來,他就根本沒合眼,第一次打撈失敗了,現在,想在沉船身上拴繩已無法下手,怎麼辦呢?哎,無論是在本電站潛水,還是支援外單位,象去安康水電站撈炸藥,密雲水底壩底打隧道等等艱巨的任務,反正潛水班成立不到10年,援外搶險104次,從來沒有象如今令人感到焦心棘手的。

宗光海又是個有名的"茶罐子",每天最少也要喝下一電壺茶水。今日白天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隔一會兒他就要起采解小手,不然憋不住,這也是使他不能夠入睡的原因毒一園他又超來了,跑到屋後的廁所一遞解手,一邊望黃燦燦的電燈,電燈以外是無邊無際靜夜空,那博大寬闊的、一片深藍色的夜空多麼象太海呀驀地,他想起了自己1971年在北海艦隊培訓時,曾經學習過一種水下電裁盼特藤技術,對了,在沉船的鋼板上割孔拴繩,看來隻;熊用這個方法了。

他把小夥子們召集起來,說明了他的想法,:小夥子們紛紛驚詫地說:"什麼,水下電割聽也沒聽說過。"

"立即現場學。肛宗光海拿定了主意,可是眼下隻有一包割條,70根,還是出發前裝車時他多長一個心眼兒隨手拿起來扔上車的,沒想到現在卻起了大用。既要練習又要實際工作,不知這一包割條夠不夠用呢?隻有盡量儉省著試一試了。

他們馬上找來角鋼、焊槍,現場練起兵來。聰明機靈的小夥子們很快初通了水下電封的技術,雖不熟練,湊合著還是可以上陣的。

劉建設和馬升寶潛入水下,進行了電割試驗,證明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劉祖國第三次下水,開始正式電割。為了提高時效,他右手握焊槍,左手摸船舷逼著封條,電源一開,"吱一一"地二下,5000多度的電弧將他靠近槍尖的左手食指灼傷,手套燒爛,他本想要求上升,僵又一想洪情逼人,刻不容緩,幾十萬人民的生命要緊,自己大不了貼上一根手指頭,他堅持了一個多小時,臨近潛水時限,才浮上來。一宗光海接著下水,割完了全部的拴繩用孔。這時,70根割條,隻剩下了6根,如果稍微浪費一下便不夠用了。

卷揚機開動了,啟閉機也轟鳴起來,滑輪吃力地發出"吱、吱一一"地呻吟,沉船終於被吊出了水麵,險情徹底解除了。

十八日中午,潛水員們乘車踏上歸途≯下午四五時,汽車抵達古城西安,有人要求連夜開車回家,有人想在西安買點兒東西,提議說天氣熱,幹脆住下,明早六時就起來乘涼出。發分後一條意見獲得了大多數,他們便在北大街大興旅社住下來。

小夥子們逛了逛古城的夜市,為年輕的妻子買了些時髦的衣服,為幼小的孩子買了些好屹的糖果。他們出來半個月,妻子們提心吊膽、天天盼著丈夫的歸來。他們想用這點惠,換取嬌妻憨兒的歡心。提著大包大包東西,心滿意足地回刊旅妻薑社,倒頭便睡。夢中已與妻兒們歡聚了夠淩晨三時,夜正深,夢正酣,突然一陣急驟響亮的電話鈴聲把宗光海喚醒。他一聽,怎麼,二龍山水庫又出事了?就在他們走後不幾個小時,正排洪的閘門突然自行脫落,掉下去封住了閘口,不知是發生了什麼故障?更麻煩的是,工人們想搶修,結果檢修閘門下邊出現障礙物,也關不下去,於是水庫變成一座。死庫,任憑洪水的暴虐。

宗光海拍拍腦箬,心想這該不會是在聽故事和看電影吧,咋搞的毛病全集中在二龍山了,巧的讓人難以相信?但這時其它同誌也聽清了電話內容,紛紛擁了上來。

怎麼辦?是立即重返二龍山再次搶險,丕是登車上路繼續回家?按理兒講,廠領導給的援外任務已經完成,並且打撈沉船這項重活路使他們個個累得精疲力乏,不重返完全是說的通晦另外,每個人都有一些重要事等著回家去辦,象那個肩寬骨大的馬升寶,妻子要去省衛生廳進修,二年畢業後可以拿到文憑,現在正是疏通門路、爭取名額和辦手續的、緊一要關頭。那個新婚不久的劉祖國,妻子在鄉下的河邊小鎮工作,如今正是防汛期間他怎能放心最歲的史德祥兒子才剛滿歲,劉建設家在城外買糧運柴全靠他......小夥子們早就想插上翅膀飛回去了。

同時,他們心裏也明白這次韻惡性事故更嚴重。上次撈船與大壩還有一段距離,這次卻在壩底水更深更緊,上次水庫設備是好的,這次閘門關死不能動了;上次庫水比較平靜,這次閘門摔壞有漏洞,而對潛水員來說,最危險的工作就是堵漏了,拳頭大的洞眼就可以吸得你別想脫身。以前有過教訓,青銅峽水庫有一次處理閘門事故,潛水員上升時被一個很小的方洞吸住,缺氧窒息而死,搶救上來時腦袋已經腫脹的有鬥大:

Tip:无需注册登录,“足迹” 会自动保存您的阅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