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誌伸手從空中揪下一張正嘀嘀咕咕地轉動的傳音符,靈識同時滲了進去。玉符是一位自稱蘊曲的人傳入的,旨在與花道人見上一麵。
他應該就是花道人等待的人了,蕭誌心下一動,便是洞府的防護陣臨時撤掉,想放發符之人進來。
但蕭誌剛轉撤掉陣法,然後轉過身子想退後幾步,卻已經看到一個黑衣長衫、麵容古銅沈穩,黑色長發飄揚的年輕男子站在了身後,並似乎很有興趣地看住了他。此人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但蕭誌凝神細看,卻發現他好像沒笑過。
詭異,相當的詭異!能這樣悄無聲色的出現,就是花道人也不曾有過。這人雖然年輕,但雙眼深邃,蕭誌與之對視一眼,便是仿佛掉了深水漩渦般,不僅不知身處何方,就連呼吸也不能順暢了。
但蕭誌總歸是一個元嬰期修真高手,他道心一震蕩,便是把眼光收起,然後壓住了心驚,鞠身行禮道:“晚輩蕭誌,見過蘊曲前輩。前輩是過來找花兄的吧?他稍後就能出來了。”
“花兄?哈哈,這老小子還是喜歡用這個名字。”
蘊曲聽後笑著自語一番,便是向蕭誌說道:“幾年呢不見,這家夥的架子大上不少啊。小兄弟,你和你的雲真人一直在一塊吧,能和我聊聊期間的事情麼?”
這人相比花道人,他的靈力波動更加收斂。所以蕭誌明知他是一個高手,卻在他身上絲毫感受不到靈力的存在,仿佛站在麵前的,隻是一個修為全無的凡人而已。由此,蕭誌更敢大意,於是恭敬地道:“回前輩的話,花兄不許在下與他人談論往事,所以詳細還是請你親自問他吧。”
“嗯?這樣啊?”蘊曲不經意的回答,卻讓周圍轉起旋風,把地上的灰塵也激起不少。這還不是最令人吃驚,更令蕭難受的是鋪天蓋地的靈壓,直直把他倒推了五步,似乎他蘊曲的話就是聖旨,是萬萬不能拒絕的。
就在這時,一道冷哼傳來,卻是花道人突然出現在主洞,一揮手就把漫天的靈壓擊散。
蕭誌這才鬆了口氣,他就快站立不穩了。如此強大的靈壓,他估計沒分神期修為的人不可能釋放出來,果然天浮城是臥虎藏龍之地啊。
花道人淡淡說道:“蘊前輩是天浮城的長老,又是前輩,怎能為難我們這些小輩的呢?”
這話說的讓蕭誌大吃一驚,原來此人是天浮城長老,怪不得有如此高深的修為。花道人怎麼又和天浮城的長老有聯係了?蕭誌好奇之下,於是不動聲色的移到一邊,靜靜地看著情況。
蘊曲長老見到花道人出現,才笑說道:“隻是管事人而已,笑話了。本真人見蕭小兄弟元氣充裕,以為他的修為不隻元嬰期,就試探一番而已,雲道友不會為此生氣吧?”花道人這才臉色緩和一點,但依舊不好看,他說道:“試探清楚了嗎?老夫一直就說你們天城做什麼事都要試探這,試探那的,難怪這麼多年來都弄不好那東西。“
蕭誌小聲問道:“花兄,那東西是什麼東西啊?“花道人咳嗽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這讓一肚子疑問的蕭誌好一陣鬱悶。
蘊雲子不在意地一笑,說道:“天城的雜事,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都不會去管的,和本真人就更扯不上什麼聯係了。”但隨即又隨意盤腿坐下,皺眉道:“這次,你真有信心修補好麼?不要像幾千年那樣做了一半就跑掉了。”
“老夫為這事考究了幾千年了,還有什麼不能的。不相信老夫,你親自跑來幹什麼?”
花道人也席地而坐,淡笑著說道,看似輕鬆極了。
“這兩個人在說什麼?”蕭誌摸摸頭,感到一頭霧水。
這時,蘊雲子點頭道:“實話說,天城也是沒辦法了,唯有碰碰運氣。本真人想單獨和花兄聊聊,怎樣?”
蕭誌看到兩人都看向自己,於是笑道:“那麼,我先退下。”蕭誌想,與其在這裏活難受,還不如自己獨自呆著更自在。
花道人點頭道:“這幾天別打擾老夫和蘊兄談話,去吧,順便把通道後的冰丫頭也揪回去,最調皮就是她了。”
凝兒?蕭誌轉過牆根,就看到了冰凝在偷聽。以她現在的修為,施展隱身能力之高,如果沒有釘魂咒的聯係,就連蕭誌也不能輕易找到的。
於是,蕭誌路過牆根時,就順手把她給揪了出來,提著走向洞府深處。
而此時,主洞內的兩人也各自布置一個防禦陣,使得外邊聽不到聲音才開始交談。
不知在說些什麼。
蕭誌轉到最後一個支洞,才把已經現身的冰凝放開,冷冷地道:“你活的不耐煩了?連你雲叔的談話也敢偷聽?外麵這兩人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滅了你。”蕭誌也不是想冷語相待的,隻是他發現最近這丫頭的修為提高後,膽子忒大了不少。所以挑一個時機,進行管教一番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