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子撓撓頭,笑道:“蕭姓?還是其它,我一律不清楚啊,這些日子都沒留意!”蕭誌聞言鬆了一口氣,卻見大黑子又道:“不過我們青衣大寨主知道,凡是路過的商隊他都記錄著呢!”
蕭誌又開始冒汗了。
高鷂幹脆說道:“那麼帶我去見見寨主吧,上次來到這兒你倆都出去了,計算一下,我們都有一年沒見了!”大黑子朝他旁邊的守衛嘰嘰咕咕吩咐幾聲,笑說道:“好吧,你們商隊安排事宜就交給高首吧,這小子也應該獨當一麵了,而我們就去見見寨主,順手……嘿嘿……”
他眨了眨眼睛,咧嘴一笑道:“喝上一壺對不?嗬嗬!”
高首跑上前行禮道:“見過黑子叔,我會安排好的!”黑子一眯眼,叮囑道:“你哥養大你不容易,現在長大了,多幹點實事報答你哥,幫他減輕些負擔。”高首看一眼自己的哥哥,說道:“我會的,我保證!”
高鷂欣慰地笑道:“嗬嗬,大黑子啊,他還小呢,別把他嚇壞了。蕭兄弟,你跟我和黑子兄弟去見見寨主,到時就能知道你叔父的蹤跡了。”蕭誌聞言一窒,硬著頭皮點頭道:“好的,太感謝高大哥的幫忙了。嗬嗬。”
高鷂抱拳道:“哪裏話,大家都是出了家鄉混口飯吃的人,人離鄉賤物離鄉貴,自家人不幫自家人會被人笑話的。”大黑子是在前方引路的,他聽後也轉過身子露出一口大白牙道:“鷂子說的沒錯,在外邊打滾的,最重要就是自己人要團結,不能讓別人看不起了。”
麵對這兩人一來一往的說話,蕭誌唯有感激一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由於這裏接近九道彎,所以寨子不知何時就已經舍去原來的稱謂,改成九道寨了。
九道寨數年前一直是很大的一個寨子,但是這幾年寨民走的走散的散,能剩下的隻有很少的人,以及高鷂說的三間大客棧和一座依山而建的寨主行屋。聽大黑子說,此地一再縮小,導致圍住整個寨子的尖木圍欄等也在縮,所以他估計用不了幾年,九道寨遲早也會解散了。
寨主行屋是整個寨子最高的建築,自寨子成立以來,行屋就高聳地坐落於三間客棧後邊附近唯一的一座山坡上。
所以登到行屋樓上能俯瞰整個寨子,但這不是作了望台使用的。因為寨子前方有九道彎擋住野獸來襲,而後邊草原的野獸就是一些小獸,根本衝擊不了這個已立足千年的寨子。所以高鷂笑說寨主行屋僅是作為九道寨以前輝煌的見證,不過現在也成為了它衰落的見證,實在是難能的可笑了。
大黑子帶著蕭誌兩人穿過寨子中間的那座大客棧,然後爬上了一條羊腸小道。一會兒後,一座高塔般的大木樓聳立在三人麵前,雖然此塔非常雄偉,但新澆染的烘漆依舊不能掩蓋它的敗落,一陣將要入夜的冷風襲來,這種衰落的感覺來得更加突然了。
大黑子向守衛行屋的護衛打過招呼,歎氣道:“這兒基本每隔十五年大整修一次,每隔五年小修一次,但最近的小修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而現在上了新漆,也是寨主覺得漆料剝落得實在太厲害,才簡單地上重上一次漆。所以我估計寨裏已經打算放棄這兒離開了。”高鷂拍拍大黑子的肩膀,說道:“老子幹護衛幹了半輩子,也許過後不久就去海上謀生了。所以到時後寨子真要解散,兄弟就跟我走吧,也能混口飯吃的。”
大黑子哈哈一笑,道:“要是我要走,也不會等到今天了。在這兒生活了接近四十年,不是那麼容易割離的。”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道:“不能割也要割,大黑子和高鷂找我有事嗎?上來二樓說吧,在一樓磨磨蹭蹭像什麼樣子?”這道聲音洪亮之極,仿佛整間一樓也被震得蕩漾起來,嚇得大黑子一驚,不敢再聲張,趕忙帶著蕭誌和高鷂走向一排木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