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誌也管不上太多了,他一個箭步便是插入密密麻麻的荒草中,快速地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一會兒後,依蕭誌的速度已經跑出大半裏路,他突然穿過了一排茂密的草叢,來到一條寬敞的大道上,就看到了邊上有一隊二十幾人的隊伍,正在順著大道在趕路。
這些人大多是和蕭誌一樣膚色的強壯漢子,但其中也不乏肥胖之人,整個隊伍都身穿軟甲手持大刀等武器,不知是兵士還是商人。他們一看到蕭誌突然從草牆後竄出,均是大驚失色地把武器拿起,大有一看路數不對,就要向蕭誌攻打過來。
蕭誌卻是很輕鬆的,他根本完全不介意這樣的攻擊,哪怕凡人們的武器再是強大,但想要把一個元嬰期修真者打倒也絕對是螞蟻像撼動大樹這樣的不可能之事。
“你們誰是主事人?”蕭誌興奮的道,接著又怕這些似兵非兵的人聽不懂,於是再說道:“呃,誰是當家的?我是跟隨叔父路經仙道原但走失的人,想和你們結個伴一起上路。”
一看這些家夥一副無動於衷,蕭誌暗道:不好,難道他們不會聽修真界通用語言?”心想及此,蕭誌又唧唧嘎嘎的用火人語再說一遍,這班人還是無動於衷。
正在蕭誌失望之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卻突然道:“你真是和家人在仙道原走失的?原先是計劃從哪裏去哪裏的?”蕭誌驚喜著尋找那個說話的人,一眼就發現說話者是整個隊伍中最是高大,穿著一身黑色軟甲的漢子。
蕭誌時而興奮時而黯然的道:“這位大哥好,我叫蕭誌,是從啟羅國到千羽國去的……半個月前我和叔父的隊伍來到這兒附近時,我因貪玩一時離開大隊,所以走散了,請問大哥能帶上我嗎?”他早就從花道人那裏把附近幾個小國情況摸得通透,現在隻能期望數千年之內那些國家隻換朝不換代了。
黑甲漢子聽後一怔,隨即向兩旁吩咐道:“放下兵器吧,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不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何況是本國人。”蕭誌聽此大鬆一口氣,暗讚這個黑甲漢子能審時踱勢。
黑甲漢子招手喊道:“蕭小兄弟過來吧,如果你叔父是半月前離開此地的,很大可能停留在九道彎。在我們捎上你後,很快就能到達那裏和你叔父會合了。“接著他又好像想到點什麼,張嘴笑道:“我叫高鷂,是這個小商隊的護衛首領,這一趟是從啟羅國護衛他們到千羽國的。”
“高大哥好啊,多謝你的幫助了。”蕭誌看了一眼這個黑臉漢子,痛哭涕零般道。高鷂和他旁邊的人都遞來一個同情的眼神,這讓蕭誌心中一暖,果然是凡人間才會有較多的真實情感流露。
一會兒後,蕭誌怪叫道:“這玩兒怎麼乘騎的,它很滑啊!”他正在擺弄著一頭看來像馬,但通體毛發光滑無比,並比馬強壯不知多少倍的怪獸,這是商隊裏用來運貨和趕路的商騎,叫做野奔獸。
隻見蕭誌坐在野奔獸背上,跌宕起伏,拚命搖擺都不得乘騎要領,但每次快要掉下野奔獸的背時,他奇異敏捷的身形總會奇跡般穩住,然後繼續擺弄研究坐騎之法。
於是他這副滑稽的樣子,立即引來旁邊行商和護衛們的大笑。但隻有高鷂眼露精光的冷冷看著蕭誌的鬧騰一言不發,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竟然有這種身手魄力讓他很懷疑。
“接著!”最後還是高鷂看不過眼了,他從腰部的囊包裏抽出一張薄薄的,像皮膚一樣的黃色紙張扔給蕭誌,說道:“這是穩坐皮,專門用作乘坐野奔獸的,鋪上去再坐就不滑了。”蕭誌打量一番周圍的野奔獸,都是鋪有這東西的,但其它的穩坐皮幾乎已和野奔獸的背部粘合在一起了,所以他之前才未能發現。
果然,野奔獸一旦鋪上這東西,它的背部毛皮就失去了光滑,能順利乘騎了。蕭誌在得意地溜獸之時,高鷂已經吩咐商隊起行了。於是這支規模很小的商隊隨即向夕陽西去的地方疾奔而去。
但僅僅過了一刻鍾,商隊因為天色已黑的原因又停了下來,眾人在草原上覓得一塊開闊的草地,就決定在此過夜。因為營地附近有一條小河,這樣的環境在仙道原並不常見的,所以八個護衛有一半跑去了遊泳洗澡,而剩餘的就留在原地保護商人和協助弄好營地住處。
仙道原的氣候很奇怪,總會在毫無征兆中下起雨來,所行商們臨時弄一個大帳篷,但僅是為了暫時存放從野奔獸背上卸下來的貨物,避免貨物被天雨打壞。而野奔獸拉著一堆的貨物奔跑了一整天,也是需要卸貨休息的。
弄好這一切,本來已經非常昏暗的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了,幾個護衛不知跑去哪裏折了一大堆幹燥的枯死小灌木,然後在營地中間升起了幾堆火,眾人因為入夜而寒的身體立即被烤的暖呼呼的,進而有說有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