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與喪家之犬無異,到處亂串,四處飄零。
雖在私塾裏老夫子經常教導他不要盜竊,盜竊不是君子所為等諸多禮儀。可是形勢所迫,由不得他了,背負巨大血海深仇的他,此刻活下去才是唯一的,哪怕做出違背天道的事情也是在所不惜。
天亮之時,他才進入鎮中,而後在鎮中的街道上遊蕩詢問路人往荊南城之路在何方。在熱鬧非凡的洛林鎮,路上之人紛紛討論昨晚洛林鎮南幾十公裏處的幾個村子被血洗的消息。
他還從一些低級修真者中聽到關於這次震動洛林鎮的屠殺事件,事情的經過版本是層出不窮。有人說這些被屠殺的村莊中女的在死前被羞辱踐踏,男的被殺光,最後一把火將這些村莊燒掉。
此刻洛林鎮的街上已經在沸沸揚揚討論這件事,很多人都感到心驚膽戰,生怕那天晚上自己村被人屠殺殆盡。
他還打聽到這些窮凶極惡的人不但將那些村民殺死,而且在死後還抽他們的三魂七魄,讓這些死去的人無法投胎轉世。
街上很多人都在譴責這些天殺的壞人,殺人已經是違反天理,更要在別人死後還抽魂,這簡直就是惡到無以言表了。
他聽到這些傳言後心中像是在滴血般疼痛,原本那種必須報仇雪恨的決心更加堅定。
經過詢問多人後的他才大概知道荊南城的大概位置是在洛林鎮的東南方向,具體的多遠就無從得知了,這些人也沒有去過荊南城。
不管有多遠,隻要荊南城在洛林鎮的東南方向,他沿著東南方向一直走,定會有到達荊南城的一天。
他從家裏落荒而逃出來是身無分文,不過從小在農村長大的他,就算沒有錢在身上也餓不住他,隻要有山有水就餓不著人。
他千方百計解決完中餐後就開始沿著往東南方向去官道而去。官道上絡繹不絕的馬車和商隊,以及遠遊的人。。。
他也詢問這些來往的部分商賈之人,並沒發現有人要前往荊南城,這點倒是讓他有些沮喪。如有人往荊南城,可以和他們順路,這對於不熟悉線路的他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他在往荊南城路上是白天趕路,晚上就找些破廟或者破房子露宿,也不敢耽誤行程。
就這樣他在路上足足趕了盡半月的路,途中倒是遇到些村鎮,但並未看到有什麼城池,更多的是荒山野嶺和人稀罕至的地方,好在他在路上沒有遇到什麼猛獸和搶劫的歹徒。
遇到一些趕路的人,看到他此刻衣衫襤褸的樣子將他看成四處流浪的乞丐,倒是有好心人送些自己不要的衣物給他。他也毫無違和感,顯然接受別人的施舍,並彬彬有禮地道謝!
他從一路心驚膽戰的逃命,因沒有衣物更換,時間長了都變得邋遢起來,簡直與路上的乞丐沒有無異,唯有分別的是他哪怕自己衣衫襤褸,但麵容絕對的幹幹淨淨的,這點是從小培養出來的習慣。
衣服可以破破爛爛和肮髒,但臉必須是幹幹淨淨的。所以一些看到他的好心路人,與他交談一番後,會送些自己不要的衣物與他。
他也沒有像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那種人那樣拒別人於千裏的姿態,而是接受他們的饋贈,哪怕這些饋贈都是些比較久的衣物,但是也表示不然凡人一分心意。
此刻的他也不管這些饋贈衣物給他的人在饋贈是以何種心態看待他,或許有人將他看出乞丐,或許有人將他看出落難之人,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此刻的確需要這些衣物,而不再讓自己那樣邋邋遢遢他的,那時候自己還真的十足是個乞丐了。
他從這些人中好心幫助中感受到人間還有一絲絲愛心所在,讓早被報仇雪恨占據的心理找到些絲絲的安慰,不至於讓他認為這個世界就是叢林法則,一切都是以利益為先的。世間還是有些和仇恨相反的東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