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角鬥場的陰謀(1 / 2)

“呼,呼,呼”蠻不斷喘著粗氣,顯然是已經疲憊不堪。雙臂像是已經不是自己的,每次抬起手臂揮動手上的石刀,蠻都需要用盡全身力氣,手中的石刀也仿佛有萬斤之重。經曆了一係列的殺戮,蠻的身上已經被血水染得通紅,便是他自己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自己的血,還是那些被他殺掉荒獸的血液。渾身被鮮血染紅,手持著一對石質的刀刃,樣子看起來異常的猙獰。一路拚殺過來,蠻也不知道究竟殺掉多少荒獸,這種殺戮讓他在疲憊之餘,更是產生了一種別樣的快感。伸手抹去臉上的血水,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看到不遠處又有一名族人倒下。現在蠻心裏已經開始有些後悔,覺得或許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也許應該帶領族人向角鬥場外衝,即便是慘死在衝出去的路上,那些族人可能更能夠瞑目。可是如今,自己說要帶他們走向活路,但他們卻還是慘死在這裏。被那些角鬥場釋放出來的荒獸,撕成了碎片,甚至可能最後連一具屍體都保留不下來。這一刻,蠻真的感到異常的悲傷,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那些慘死的族人。他想要揮動手中的石刀,去救那些被荒獸撲倒的族人,但是自己救了這個卻救不了另一個,往往在猶豫的時候,兩個族人都已經遭遇不測。這種無力感,讓蠻感到憤怒,同時也令他整個人都幾近癲狂,心神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吼”一頭荒虎向愣神的蠻撲來,似乎看出蠻處於迷惘之中,眼神都變得渙散喪失抵擋的力量。那頭荒虎飛撲而來,咆哮著揮動兩隻利爪,像是要直接將蠻給撕開。蠻已經被荒獸的咆哮聲驚醒,看著那頭荒虎向自己飛撲而來,他想要舉起手中的石刀迎戰。但是恍惚間又想起那些慘死的族人,一種深深的愧疚和自責襲上心頭。他又將已經舉起的手臂放下,居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看起來像是要承受荒虎的一擊,想要讓荒虎將自己給撕碎,用自己的血肉去向慘死的族人贖罪。眼見蠻將要被荒虎撲倒在地撕成碎片,突然從側麵衝出一道身影。緊接著蠻的眼前血光一閃,“嗷唔”伴隨著一聲慘叫,那頭荒虎的腦袋被削掉。蠻看到眼前滿臉血跡的雲滄浪,扭頭看向他咧開嘴笑著說:“怎麼了?你小子現在就想送死了?”雲滄浪爽朗的話語,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睛瞬間就變得濕潤起來。隱約看到蠻眼底升騰的水汽,雲滄浪頓時大聲叫嚷道:“唉唉唉,我說小子,你不會要哭了吧?”聽聞雲滄浪嘲笑的話語,蠻伸手抹去眼睛裏的淚花,正色說:“我怎麼會哭。”雲滄浪大笑著說:“好,嗬嗬,沒哭就好,沒哭就舉起你手中的刀,跟我一起去殺開一條血路,我們既然選擇要活下去,那麼就一定要努力活著,不能辜負了那些死去之人的期望。”說著,雲滄浪怒吼一聲向前衝去,手中一根石質的棍棒舞動,瞬間敲碎了好幾頭荒獸的腦袋。伴隨荒獸四濺的血漿和腦漿,雲滄浪仿佛一把利刃,撕開前方堵路的荒獸群。看到雲滄浪意氣風發的樣子,尤其是看到雲滄浪毫不畏懼的拚殺。回想起剛才對方的那番話,蠻恍惚間明白了些什麼,之前心底的迷惘瞬間一掃而空。便在此時,腦海中響起巫的聲音:“他說的沒錯,必須要努力殺出一條血路,要讓自己活下去,如此才不會辜負那些死去的人,要知道,你們選擇退回去是為了什麼?要堅定你心底的信念。”識海之中響起巫的聲音,蠻頓時倍感信心大增,徹底掃清了心底的迷惘。一邊揮舞手中的石刀向前衝,一邊有些激動與巫進行著交流。“巫,您,您終於醒了嗎?”蠻沒有看到,自己腰間的骨燈閃爍其微弱的光滑,隨後那個寄生在骨燈的小老頭,便浮現在他的識海中。盤坐在蠻的識海裏,小老頭周身散發出祥和的光滑,那些光滑化作細雨,灑落在蠻略顯有些幹涸的識海中,滋潤著蠻的識海。在之前的戰鬥中,蠻可謂是心力交瘁,識海中的精神力也被消耗掉不少。若是沒有巫汲取骨燈中的力量,滋潤了蠻的識海,恐怕蠻再繼續拚殺下去,很快識海中的精神便會被耗盡,到了那個時候蠻就會疲憊不堪,將會變得異常虛弱,會輕易被荒獸殺死。得到了精神的滋潤,蠻頓時感到神清氣爽,盡管身體上的疲憊沒有能夠減弱。但是蠻在精神上卻得到補充,充盈的精神力讓蠻能夠集中精力去應付荒獸。滋潤了蠻的識海,巫靈盤坐在蠻的識海裏,以精神與蠻進行交流。“小子,沒有想到,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裏,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巫不禁歎息道,“骸骨角鬥場果然水很深啊,居然用欺騙角鬥士逃跑的辦法,用試圖逃跑角鬥士的血肉,去喂食那些捕捉來的荒獸,以此來保證那些荒獸的血性,這一招實在是很陰損啊。”聽聞了巫的歎息,蠻以自己的意識與巫進行交流:“巫,角鬥場的那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大家都是人族,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同胞被荒獸殺死,難道就真的無動於衷?”盤坐在蠻識海上方的巫,周身繼續散發出光華,不斷化為細雨滋養蠻識海。同時歎息道:“哎,很多時候,最可怕的敵人不是那些異族,就是我們身邊所謂的同族。”歎息過後,巫顯然不想繼續深談,馬上轉移話題:“蠻,你這次的做法很正確。”“你沒有選擇帶領族人,試圖依靠拚殺闖出角鬥場,而是選擇讓族人與你一同,回到關押你們的牢籠,是很明智的選擇。”頓了一下,識海中的小老頭,神色凝重地說:“若是我沒有猜錯,那些試圖闖關的角鬥士,即便能夠闖過荒獸的攔截,也不可能活著走出角鬥場。”蠻聞言頓時一驚,忍不住追問:“為什麼?巫,您為什麼說他們逃不出去?”識海中的小老人冷笑著反問:“既然一切都是角鬥場管理者的陰謀,又怎麼可能會讓角鬥士逃出去?”聽聞巫的問話,蠻頓時明白了過來,心底瞬間感到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