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乞丐(1 / 1)

一月可能是江城最冷的季節,夾雜著寒冷的江風,還有時斷時續的雨雪。在學校的好多人,除了上課吃飯,整日都窩在被子裏玩遊戲或者手機。宿舍老大老三的手都凍傷了,每晚都要用開水洗幹淨,塗好幾種凍瘡藥。一個星期了,也沒什麼好轉。那皸裂的皮膚,一條一條血痕,看得我們也很難受。他們說真羨慕那些天冷都不凍手的,比如說我和L。我笑了笑和他們說了我為什麼不凍手的故事,他們都說我在散扯。不信算了,故事還是要說。小時候,我也冬天也會凍傷手。無論怎麼保護,隻要天一冷,手上就會出現一道道裂痕,像幹枯的樹皮裂開來,裏麵都是帶血的白肉。母親看著也心疼,到處給我找藥,也看過許多醫生。可是這個病無法醫治,隻能說平時注意會才會緩解。所以每年冬天我都會忍受這種痛苦,直到我初一的冬天。那是一個周末,天氣還算晴朗,但溫度還是比較低。吃過午飯,我搬出小桌子小凳子,坐在院子的走廊上寫作業。母親在一邊邊曬太陽編織毛衣,偶爾和我說兩句話。我作業剛寫完,門口進來了個乞丐。我們這邊稱乞丐為“孬子”,我們小孩是最怕孬子,因為他們很髒而且喜歡逗小孩。這邊大人每次為了要小孩聽話,就喜歡說:“你再不聽話,我去大街上喊孬子來把你帶走。”這句話一出,所有小孩都乖巧了。可見,孬子是我們童年的陰影。說實話,我並不是太怕孬子,隻是怕髒。不過看這個孬子,挺幹淨的。大冬天穿的很少就一個無袖的破爛羽絨背心,裏麵一個破了洞的棉毛衫,下麵一個薄薄的燈籠褲,樣子還有些滑稽。孬子對我媽說:“大姐,能不能給我口水喝。”我媽看看他,然後跑到廚房用小碗給他裝了一碗溫水給他,他一口喝掉了。又開始要第二碗,第三碗。我媽見狀,就把水瓶拿過來。反正水多的是,索性就讓他喝點吧。這大冷天的,也挺慘的。不然說我媽心好呢?我在一旁都有些反感了。不過這孬子,從水瓶裏倒出水就直接喝掉。哥哥姐姐們,那水是開水,我中午燒的。他就跟喝溫水一樣,他難道不燙麼?邊喝他還邊說:“這水不夠燙,喝得不帶勁。”我和我媽都很詫異,這水擱一般人早就把嗓子眼燙傷了。一定是個高人,不怕熱不怕冷。很快他就喝完了這瓶水,就又問我媽要水。我媽就進去給他拿了另一個水瓶,繼續給他喝。這夥計到底多缺水,喝這麼多就算不怕燙,胃也受不了。剛喝了一碗,孬子對我說:“小孩,你有吃的麼,麵包餅幹什麼的都行。”我看了一眼我媽,然後我媽給了我2兩塊錢,讓我去買個麵包給這孬子吃。我就去小賣部買了回來,孬子接過麵包,看到我有凍瘡的手,就在我手上捏。我下意識一哆嗦,孬子笑了笑就放開了我的手。水喝飽了,麵包也吃完了。孬子對我和我媽說:“你們都是好人,好人好報。謝謝你們了!”我母親有點尷尬的笑了。孬子走後,我媽說這人可能不是凡人。有可能是神仙下凡,考驗人心。我點點頭,然後拿出口袋的裏手,發現凍瘡奇跡般的結了痂。我和我母親都很奇怪,第二天痂子脫落,我的凍瘡好了。而且,再也沒犯過。那以後,我媽常告訴我,要以一顆善良之心待人,好人是會有好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