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遠道:“柳教主,是你誤會老夫的意思了,老夫剛剛話裏所說的最痛苦的事情可並不是指的梅重義之死。”柳靖陽道:“那蕭莊主指的又是什麼事情。”梅重義忽然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所指的乃是我與我的表妹沈慕雪之間的事情。”柳靖陽還從未聽過沈慕雪這個名字,因此聽蕭文遠突然說了這話,一下就給怔住了,道:“怎麼蕭莊主你還有個表妹嗎。”蕭文遠道:“是人都可以有表妹,為什麼我就不能有自己的表妹。”柳靖陽道:“我不是說蕭莊主你不能有自己的表妹,我隻是聽你突然提起她的名字,感到有些驚訝而已,蕭莊主,那你與你表妹之間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竟會讓你感到如此痛苦。”
蕭文遠道:“我表妹年紀上雖然整整小了我十歲,不過自從她出生的那一天,我們兩個便一直生活在一起,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且我們兩人彼此間也早就有了婚約,婚期就定在十八年前的八月,若非梅重義因為與莫問天比武之事忽然前來明月山莊找我,我與表妹應該早就順利拜堂成親了。”說到這裏,又不自禁的歎了一口氣,道:“老天爺就是這般喜歡作弄人,就在我與表妹打算正式結為連理的時候,偏偏被姓魏的那廝給整出了這樣一趟子事情來,害得我不但失去了世間最好的朋友,而且還讓我間接的失去了最心愛的表妹。”魏滄遼聽他一下就把矛頭轉到自己身上來了,哼了一聲,說道:“姓蕭的,十八年前,我可並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你可不要什麼狗屎都往我身上潑。”
蕭文遠兩眼向他怒視了一下,說道:“十八年前你是沒有直接對我下手,不過我因你受到的傷害,可並不比梅重義和莫問天輕多少。”魏滄遼口中嘖嘖連聲,道:“這話說出來隻怕不但是我,就是在場的其他人也都不會相信,人家梅重義與莫問天那都是十八年前便已雙雙斃命,可你蕭大莊主如今卻依然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呢,你又能受到多大的傷害。”蕭文遠道:“你以為十八年前,我沒有想過去死嗎,告訴你吧,若不是我在跳崖自盡的時候身體被一株大樹的樹枝給掛住,我早就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眾人聽他說十八年前竟然跳崖自盡過,均是大驚了一跳,就連魏滄遼臉色都明顯變得很是驚訝,說道:“十八年前,你當真跳崖自盡過。”
蕭文遠道:“我姓蕭的什麼時候說話騙過人了,我說跳崖自盡過那自然便是當真之事了。”魏滄遼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吧,你蕭莊主十八年前雖然極少露麵,但怎麼說也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麼連這麼小的一點打擊都經受不住,這可不像是你的為人啊。”蕭文遠道:“你現在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後麵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若是知道了後麵發生的事情,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那我倒是又得對你再次刮目相看了。”魏滄遼道:“那好,你現在便將後麵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當著所有人的麵給說出來便是。”蕭文遠略微沉思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情我還從來沒有對別人講過,本來這一輩子也不打算再對人講起的,不過鑒於今日的特殊情勢,而且對於柳教主和剛剛才與我相認的親生兒子,我也應該給出一個交代,今日便不妨將自己十八年前做下的醜事全部給講述出來。”
眾人聽他一下提到了親生兒子四個字,都是好生驚訝,心道:“近兩年來明月山莊裏姓蕭的子嗣,就隻有蕭子興一人,但這個蕭子興卻是明月山莊在斷了香火之後不得已才從娘家過繼而來的,顯然並非是蕭文遠親生的兒子。”眾人想到這裏,目光幾乎都同時朝著賈仁義看了過去,暗道:“這姓賈的小子,自打在江湖中露麵之後,身份就一直十分的可疑,而且他明明不是明月山莊的人,卻居然會使用明月山莊的武功,難道他便是蕭文遠口中所說的親生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