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日,柳靖陽除了照顧好陳君竹的飲食起居外,每天仍是堅持為陳君竹輸入一到兩次真氣,所幸這幾日裏,竟是再也沒有遇到金兵和天玄門的人,路上倒是平安得很。而陳君竹在換過幾次傷藥之後,傷勢也已然開始有了好轉,背上的傷口基本上愈合了,隻是由於她的傷勢實在太重,加之本身的身子骨又相對較弱,所以恢複的速度有些緩慢。但縱然如此,陳君竹手上腳上的力氣也略微恢複了一些,基本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吃飯和起居了。柳靖陽見狀,心中自是十分歡喜,逐漸加快了往北的速度,不過之後的幾日裏,陳君竹的傷勢卻再沒有明顯好轉,性命雖是已然無恙了,但卻仍舊四肢乏力,氣息短促。
柳靖陽心中不禁有有些著急起來,眼看冬季將至,北方天氣轉冷,心道:“如果君竹姑娘的傷勢仍不見好,再往北走的話,怕是難以支持得住嚴寒天氣的。”可不往北去,又實在不知道該去向哪裏,因此猶豫了幾天之後,還是決定繼續朝北前行。這一日午後,走著走著,天空中忽然濃雲密布,幾陣北風一吹,鵝毛一般的大雪便飄落了下來。柳靖陽隻覺寒意逼人,趕緊收緊自己的衣服,便在這個時候卻聽得馬車裏傳出了陳君竹的咳嗽之聲,柳靖陽於是出聲道:“君竹姑娘,你怎麼了,是身子受涼了麼。”
陳君竹道:“沒有受涼,隻是胸中感到有些氣短而已。”然而在這之後,陳君竹的咳嗽之聲便再沒有斷過,雖是斷斷續續,但也著實讓陳君竹感到十分難受。柳靖陽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想到反正這段日子以來已經沒有金兵和天玄門的人再來騷擾了,於是便趕著馬車進到了附近的一座城裏,打算先去找個大夫給陳君竹暫且治上一治。到了城裏後,沿途打探之下,終於找到了一個大夫,於是當即便領著陳君竹去找那大夫把脈。那大夫把了一下脈之後,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問道:“這位姑娘脈象如此虛弱,可是之前受過什麼傷麼。”柳靖陽恩了一聲,道:“半個月之前,她背上被人刺過一刀,不過現今傷口已然愈合了。”
那大夫聽了這話,又繼續摸了一下脈,忽然間卻猛然大搖起頭來,說道:“不可能啊,若是半個月之前受過刀傷,以她的體質,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的。”柳靖陽當下也不敢隱瞞,便將自己以真氣輸入陳君竹體內為她續氣之事說了出來。那大夫聽罷,這才點點了頭,說道:“原來是你一直在用真氣為她保命,這就難怪了,不過你的真氣雖然能夠暫時保得住她的性命,但要想讓她完全康複起來,卻是根本辦不到的。”柳靖陽道:“難怪這十幾日裏,她的傷勢一直就沒有什麼起色,大夫,你可有什麼能夠醫治好她的法子,花多少錢我都無所謂的。”
那大夫卻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我的醫術甚是有限,可治不好她的。”柳靖陽道:“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麼。”那大夫想了一想,道:“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嘛……”柳靖陽道:“不過什麼。”那大夫道:“不過我說的法子也不一定是完全有效的。”柳靖陽道:“隻要但又有一點可能,那也不妨嚐試一下的。”那大夫道:“可即便如此,那藥材卻是難尋找得到的啊。”柳靖陽道:“無論花多少錢,我也願意付的。”那大夫道:“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那樣藥材藥鋪裏根本就買不到。”
柳靖陽一聽這話,卻是一怔,問道:“什麼藥材,竟然連藥鋪裏都沒有。”那大夫伸手往東北方向指了一指,說道:“那藥材就是前方大雪山裏的雪狼,隻要你能取回雪狼的血給這位姑娘服下,相信多少都會對她的傷勢有所幫助的。”柳靖陽叫了一聲好,道:“我這就去那雪山裏取雪狼的血回來。”那大夫這時卻又輕輕發出了一聲冷笑,說道:“想要取回雪狼的血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這些年裏,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為此喪了性命,閣下還是想清楚了再說。”柳靖陽道:“不過就是一些畜生而已,又如何難得了我。”說了這話,拉著陳君主的手就往外走。
陳君竹道:“柳大哥,那大夫剛才的話並非是嚇唬你的,我以前也曾聽到過有關雪狼的傳聞,那些畜生當真很凶殘的。”柳靖陽道:“再凶殘又如何,我就不信,我連一頭雪狼都對付不了。”陳君竹道:“若是一頭雪狼,你自然是可以對付的,但關鍵的問題是,那些雪狼都是數十隻甚至上百隻的群居在一起,你就是隻朝其中的一隻下手,其他的雪狼也會全部向你發起進攻的。”柳靖陽一聽這話,登時就有些犯難了起來,道:“若是當真如此,那這雪狼之血倒是真的難以取到了。”陳君竹道:“所以呢,柳大哥你還是不要去冒險了,我喝不喝雪狼的血都沒有什麼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