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平敬宗卻是明白的,知道若單以內力而論,自己絕非柳靖陽的對手,不禁對他暗暗生出了幾分敬佩。然而瞧見柳靖陽明明已經將自己的長劍給震開了,但卻並未立即出招攻擊,反倒是一下發起了呆來。他雖然不明白這是何故,不過心中還是暗叫了一聲僥幸,心道:“這小子到底是臨敵經驗不足,若是他立即出招向我攻擊的話,我便必然已經敗了。”因此一下也將手中的長劍給停了下來。
圍觀的武林眾幫派弟子見二人劍身撞擊之後,竟同時停止了攻擊,都不知道是何原因,登時便又鼓噪了起來。平敬宗這時已理清了自己的情緒,說道:“姓沐的小子,我內力雖然遠遜於你,但今日之戰,關係到我神霄派的江湖名聲,平某人可不需要你對我手下留情的。”柳靖陽一怔,尋思:我什麼時候對你手下留情了,說道:“平前輩的五雷神劍何其厲害,晚輩應付起來都已然好生的困難,哪裏還能對前輩手下留情,該是前輩對晚輩手下留情才對。”
平敬宗聽他不肯承認對自己手下留情,心道:“這小子是當真糊塗,還在是裝瘋賣傻,你既然不肯承認對我手下留情,那我自然也不必再有什麼顧慮。”於是說道:“不管你是手下留情也罷,裝瘋賣傻也罷,今日你我既然是上場比試,那就必須分出個勝負來才行。”說完這話,手腕一抖,又挺劍刺了過來。柳靖陽見他出劍攻向自己,當即又使出清風劍法與平敬宗進行對拆。平敬宗因忌憚柳靖陽內力驚人,不敢與他劍身相碰,因此每次劍到中途便開始變招。
柳靖陽先時尚不明白何故,隻道是平敬宗的劍法本就如此。不過幾十招之後,卻開始察覺有些不對了,尋思:這平敬宗先時的劍法可並不是這樣的,他如此頻繁的變招,某非是心中有什麼忌諱不成。想到忌諱二字,腦海中忽然一亮,暗道:“莫不是方才他被我一劍將劍身震開之後,也害怕與我劍身相撞了。”想到這裏,心中已有了主意,出劍的時候便故意去與平敬宗的劍身相碰,平敬宗果然不敢出劍硬接,每次都會設法避開。如此一來,柳靖陽心中便再無疑惑了,使起劍法來更加沒有忌憚。
他先前與平敬宗對拆之時,因為擔心劍身與對方相碰,所以頻頻變招,許多招式都是隻使用了一半就開始撤回,劍法的威力因此減弱了不少。而這時場上形勢一下得到了逆轉,柳靖陽所使出的招式均不再是半招了,加之他使劍的時候又將內力灌注在了劍身之上,威力立時便大增不少。平敬宗雖然以劍法聞名於江湖,但遇到了柳靖陽這樣內力強悍的對手,劍法卻一下就受到了鉗製,不到二十招,就被柳靖陽逼得不住的倒退。
圍觀的武林眾幫派弟子,見先前是柳靖陽被平敬宗逼得不住倒退,現在卻又變成了平敬宗被柳靖陽逼得節節敗退,都是不明所以,一個個手摸著腦門說不出話來。平敬宗此時的心情卻是極其複雜,心道:“這姓沐的小子劍法看似淩亂不堪,實則竟也著實不弱,若非他臨敵經驗不足,隻怕我早就已經敗了。”可想到一個敗字,心中卻又有些糾結,尋思:我平某人在武林中雖然算不得絕頂高手,但好歹也是神霄派的四大弟子之一,今日若是就這麼敗在了這個毛頭小子的淩亂劍法之下,今後卻如何在江湖中立足。因此當下便打起了十二精神,將自己畢生的所學全部都施展了出來。
然而此時柳靖陽一套清風劍法卻是越使越順,越使越快,雖然看起來仍然還是有些雜亂無章,但較之先前卻已明顯改善了不少。平敬宗即便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卻依然還是不能改變場上的形勢。兩人又比試了六七十招,柳靖陽力氣漸長,真氣從劍身上逐漸散發了出來。平敬宗隻覺對方一股極強的劍氣一下逼向自己,霎時間就連呼吸都感到有些不暢。這時圍觀的武林眾幫派弟子也已瞧出了柳靖陽劍術的威力,再沒有任何人發出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