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主道:“我其實心中也曾經為此動搖過,不過那個時候,讓我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信念就是報仇,若是不讓我報仇的話,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因此回到蝶湖宮後,我便開始苦練武功,一日也沒有偷懶過,就這樣日複一日的苦練,終於熬到了第二年的八月,於是我便按著約定的時間和地點前去找他報仇。那年我們比武的地點是在一個小湖邊上,我本以為自己經過一年的苦練,武功精進了不少,就算殺不了他,至少也能和他鬥上幾十個回合,豈知到了比武的時候,我卻連他十招都招架不住。”
鍾雲綺道:“宮主你那時隻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就算苦練了一年,也不可能精進多少,打不過那人也是很正常的。”那宮主道:“我也知道武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可看到自己一年的努力白費了,心中自然還是很失望的。那人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便不住的安慰開導我,而我也履行了自己約定,為她跳了一支舞蹈。”
鍾雲綺道:“我們跟著宮主這麼多年,就隻瞧見過宮主拿刀使劍,還從未見過宮主跳舞呢,不過宮主你人長得這麼美,舞跳得一定也很好看吧。”那宮主道:“好不好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當時我為他跳舞的時候心裏卻是十分痛苦的。”鍾雲綺輕輕點了點頭,道:“宮主你當時的心情我也能夠體會的到。”說了這話,略微停頓了一下,又問道:“那你為他跳完舞後,他又教了你新的武功嗎。”
那宮主道:“自然教了,他答應過的事情,哪有不算數的。這一次我跟他足足學了五天,直到第六日早上才與他分別,分別的時候,他依舊又在我包裹裏放了十兩金子。”鍾雲綺搖了搖頭,道:“這人那裏是宮主的仇人啊,我看應該是親人才對。”那宮主卻不理她,又繼續說道:“之後的一年,我依舊每日苦練武功,這一年日子似乎過得很快,轉眼之間便又到了八月,我便又按照約定去與他會合,這一次比武,我和他足足打鬥了四五十招才敗下陣來,雖然我那次比武又敗了,但當時的心情卻是很好,因為我終於可以跟他對打那麼久了,至少說明我這一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鍾雲綺道:“宮主你的武功進步如此神速,看來你還真是個練武的天才。”那宮主卻搖了搖頭,說道:“我當時原也以為自己武功有了大進,其實事實卻並非如此,我之所以能和他打那麼久,不過是他故意讓我的原因,因為他怕我比武失敗後會失望難過。”鍾雲綺聽了這話,不禁發出了一聲歎息,道:“這人對你也實在是也太好了一些。”
那宮主道:“可我那個時候卻是不知道這些的,還真以為自己的武功有了大進呢,那一次我又為他跳了一支舞,他不僅按照約定又傳授了我一套新的武功,而且還將一套內功心法教授給了我,並說這套內功心法來得極不容易,最適合女子修煉。”鍾雲綺問道:“什麼內功心法,聽起來似乎很厲害似的。”那宮主道:“那套內功心法就是我以後傳授給你們的素女心經。”鍾雲綺啊了一聲,驚道:“素女心經不是我們蝶湖宮的獨有內功心法,怎麼原來竟是那人傳授的。”
那宮主卻沒有正麵回答她,又繼續說道:“這次我和他在一起足足住了十來日,直到我將新學的武功和內功心法都練成之後,才離開了他。回到蝶湖宮後我繼續苦練武功,到了這一年的八月,我已經滿十六歲,身體已基本長到了現在這個高度,可以說活脫脫就是一個大姑娘了。這一年裏,我武功和內功都進展較快,因此心中便有了打敗他的信心。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臨出發的時候,心裏卻突然又有些害怕起來。”
鍾雲綺有些疑惑,問道:“宮主你害怕什麼。”那宮主道:“外婆才死的時候,我年紀尚小,還不明白事理,因此將所有的罪責都怪到了他的身上。可到了十六歲的時候,我已經逐漸明白外婆的死乃是自己咎由自取,實是怪不得他的。這幾年裏,他又傳授我武功,又贈送我金子,待我便如同自己的親人一般,我若是一旦比武獲勝了,那我卻該如何處置他,難道真要將他給殺了麼,我當時心中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