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太湖揚威水波蕩(二)(1 / 2)

柳靖陽道:“既然你們沒有與蝶湖宮結仇,那她們為什麼要血洗你們寒山寺。”那年輕僧人道:“什麼原因我們也不知道,不過蝶湖宮的弟子已經在寺裏的石碑上留下了血字,你若不信,可以自己過去看一看。”柳靖陽問道:“那石碑在什麼地方。”那年輕僧人用手向左側指去,道:“就在寺廟的左後方。”柳靖陽這才放開了那僧人,朝他手指的方向走去,果然穿過一道回廊,就見前麵有一塊數丈高的石碑。

柳靖陽走到石碑前,見碑上題著一首詩,正是張繼的《楓橋夜泊》,在石碑右上方的空處上,卻另有一排鮮紅的字跡,寫的卻是:無恥寒山寺,勾結武林敗類,無辜戕害我宮中弟子,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今晚子時,定叫你全寺雞犬不留。

柳靖陽讀完這一排字,心中陡然大驚,尋思:從這排字跡來看,蝶湖宮似乎因寒山寺受到了武林各派的圍攻,死傷了不少弟子,這才要來找尋仇。可就算要尋仇,也該隻找元凶才對,這麼大的一個寺廟,僧眾甚多,絕大部分僧人都是無辜的,若是蝶湖宮今晚當真要將整個寒山寺殺得雞犬不留,那未免也太狠毒了一些。想到這裏,心中卻有些猶豫起來,暗道:“我既然已經撞見了這件事情,就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可宮主行事向來十分果決,決定了的事情幾乎就不會改變的,我若要想阻止她們怕是有些困難。再說蝶湖宮於我有恩,我又與鍾姑娘交好,若是公然與蝶湖宮作對,對我可沒有半點好處。

但轉念卻又想道:“如果今日我就此袖手旁觀,那與貪生怕死的小人又有何異,說不得,今天就算是冒著得罪鍾姑娘的危險,也須得管上一管,縱然最終不能阻止她們,能讓她們少殺幾個人也是好的。”言念及此,心中便已打定主意,決定留下來守在寺裏。但抬頭一看天色,才不過午後時分,離子夜還為時尚早,於是便又回到了蘇州城中。在城裏一直等到傍晚,用完晚飯之後,這才又起身往寒山寺趕去。

到達寒山寺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柳靖陽在寺裏轉了一圈,卻連一個僧人的影子也沒有看見,心道:“這些和尚還真是怕死,竟然跑了個精光。”正覺得好笑,忽然聽到背後有個女子的聲音大聲喝道:“惡賊,好卑鄙的手段,竟然敢公然造謠陷害我們。”柳靖陽但覺背後生風,不敢托大,趕緊回身躲閃。那女子一擊未中,第二掌又接著攻了過來,柳靖陽右手橫出,使出了風林火山拳,將那女子的攻擊立時便拔了開去,跟著左手一探,向那女子肩頭打去。

眼看這一拳就要擊中那女子的肩頭,那女子卻忽然啊的大叫了一聲,道:“靖陽哥哥,怎麼是你。”柳靖陽這時也已認出了那女子正是鍾雲綺,大驚了一跳,趕緊將左手回撤,說道:“鍾姑娘,你怎麼也到這裏來了。”鍾雲綺道:“我聽說有人冒充蝶湖宮的名義,在這寺裏留下血字,說我們蝶湖宮要血洗寒山寺,因此特來看個究竟。”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微微怔了下,問道:“難道那石碑上的血字不是你們留下的。”鍾雲綺道:“當然不是我們留下的,我們蝶湖宮可從來不會做傷及無辜的事情。”

柳靖陽道:“那這石碑上的血字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情,難道真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你們麼。”鍾雲綺道:“我就是想要查證此事,這才特意埋伏在這裏,沒想到,你卻竟也趕到這裏來了。”柳靖陽道:“我也是無意間到了這個寺廟裏,看到那石碑上的字跡後,這才專程趕過來的。”鍾雲綺道:“難怪下午我回到客棧時找不到你,原來你竟是到這裏來了。”說完這話,忽然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又說道:“你是不是認為那石碑上的字跡,真是我們蝶湖宮留下的,所以便想要到此來設法阻止我們。”

柳靖陽聽她一下就說中了自己的心事,也不再隱瞞,說道:“我之前確實是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現在既然都知道是有人陷害你們的了,那就再沒什麼可擔心的。”鍾雲綺臉色卻還是顯得有些不太放心,說道:“可一會若是看到的真相確實與蝶湖宮有關,那你會幫誰。”柳靖陽道:“當然是幫你了。”鍾雲綺聽他說了這話,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說道:“這還差不多。”然而柳靖陽這時卻又繼續說道:“不過,如今你們蝶湖宮在武林的名聲實在不好,因此行事還是應該謹慎一些,千萬不要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免得被武林其他幫派留下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