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野豬嶺上衣飄揚(八)(1 / 2)

正自焦急之際,胸口卻猛然感到一痛,竟已被一名道士給擊中了一掌。柳靖陽雖然挨了這一掌,但腳下步伐卻絲毫沒有減緩,仍舊繼續向幾名道士撞去。如此又撞擊了一陣,柳靖陽卻仍舊是無法撞到任何一人,不但如此,自己反倒連續吃了那幾名道士數掌。鍾雲綺心中甚是不忍,說道:“靖陽哥哥,你這樣橫衝直撞是撞不到他們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咱們幹脆跳下山梁算了。”柳靖陽卻搖了搖頭,說道:“就算要跳下山梁,那也要等到拚過命了之後再跳。”

那幾名道士見柳靖陽挨了自己這麼多掌,竟然開口說話中氣依然十足,都是驚異得不得了。幾人方才連續打中了柳靖陽多掌,每掌均已用上了十層的功力,可柳靖陽明明看似半點功夫也不會,卻就是能夠硬生生的給接下來。幾名道士心中不禁各自尋思:武林中能硬接自己一掌而不受傷的,都已然是少有人在了,而這小子年紀輕輕,竟能連續硬接這麼多掌,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之事。其實柳靖陽在硬接了這幾名道士那麼多掌之後,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仍然跟沒有事一般,但胸中早已氣血翻騰,若不是他堅持咬牙挺住,隻怕早就已然倒下了。

在又堅持了一陣之後,柳靖陽終於再也支持不住,被其中一名道士一掌給打下了山崖。然而他身體才剛剛往下跌落,突然間卻感覺背上一緊,鍾雲綺竟已伸出了雙手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胸口。柳靖陽心中忽然想道:“我好不容易才跟鍾姑娘重逢在了一起,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死去。”想到這裏,忽然間將身體內最後的一點力氣也使將了出來,他知道自己腿上的力道極大,便不停的在空中拍打自己的雙腿,終於在連續拍打了十幾下之後,右腿一腳踢在了山梁的石壁之上。但聽得嘭的一聲,這一腳竟然一下就踢落好大一片碎石。借著這一腳的反彈之力,柳靖陽一下就扶正了身體,跟著雙手急速往石壁上一抓,雖然未能抓住石壁,卻明顯減緩了身體下墜的速度。他見這一抓收到了效果,雙手接著又不斷的抓去。

在明教總壇後麵的山穀中裏,他曾經無數次的在懸崖上攀爬,早就練就了一手攀援的本領,再加上這一道山梁本身又並不是太高,因此在連抓了數十下之後,竟然成功的抓住了一塊凸起的岩石。在抓到了這塊岩石之後,柳靖陽這才長喘了一口氣,凝神往地下一看,見下方離地麵已不過隻有幾丈的高度了。這幾丈的高度對於柳靖陽來說那就完全不是問題,因此很快便穩穩的落到了地上。鍾雲綺在下落的過程中,一直都未敢睜開眼睛,這時突然感覺身體不再下落了,出聲問道:“靖陽哥哥,我們已經摔到山梁底下了麼。”

柳靖陽嗯了一聲,說道:“我們現在的確是已經到了山梁底下,不過我們卻並非是摔下來的。”鍾雲綺一聽這話,啊的叫了一聲,這才睜開了眼來,發現自己與柳靖陽非但沒有被摔死,竟連傷都沒有受一點,頓時感到大是不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我們竟然沒有被摔死呢。”柳靖陽道:“這個山梁又不高,哪有這麼容易就被摔死的。”說了這話,雙腿卻一下感到有些發軟了起來,於是便將鍾雲綺給放到了地上。鍾雲綺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會是事實,待得忽然發現柳靖陽雙手上滿是血跡之後,這才終於明白了過來,說道:“靖陽哥哥,難道剛才是你用雙手去抓碰石壁,這才保住了我們兩個的性命麼。”

柳靖陽點了點頭,說道:“虧我在山穀中的時候,經常練習攀爬,否則今日能不能保住你我的性命,還當真是難說得很。”鍾雲綺忽然之間臉色竟是說不出得欣喜,一下就撲倒在了柳靖陽的懷中,說道:“靖陽哥哥,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咱們這次重逢才不過數日而已,你竟然又再一次救了我的性命,我真是都不知道該怎麼誇讚你了。”柳靖陽見突然她撲倒在了自己的懷中,鼻中味到她身上發出的陣陣女子體香,一時間竟有些意亂情迷,伸出手去便將她的身子給摟住了。可雙手才一觸及她的身體,鍾雲綺卻忽然全身一震,一下就從他的懷中掙紮了出來,說道:“不要這樣的。”

柳靖陽見她說了此話,隻好收起了自己的雙手,說道:“對不起,我剛才並非是要有意冒犯你,隻是你突然就……就那樣了,讓我有些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鍾雲綺卻忽然低下頭去,說道:“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解釋什麼。”柳靖陽見說,便也不好再繼續言語了。這時鍾雲綺卻忽然伸手從自己衣衫上扯下了幾塊衣襟,拉過了柳靖陽的兀自還在流血的雙手,說道:“你手上的傷口需要趕緊進行包紮,否則說不定會感染發炎的。”柳靖陽道:“不過就是擦破了點皮而已,不礙什麼事的。”鍾雲綺道:“那也還是須得要包紮一下的。”說著,便開始為柳靖陽包紮了起來。柳靖陽不好拂她的意,隻好由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