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蝶湖宮”三字一出口,場上所有的人臉色立時都是大變,無不露出驚恐之意。便在此時,忽聽得西邊不遠處竟又再次傳來了一人的慘叫之聲,眾人這下更加驚懼了,立時都趕緊回頭望西邊方向瞧了過去。那陳幫主道:“不好,隻怕又有哪個幫派的弟子遭到毒手了,大家趕緊再次清點一下自己的人手。”這個時候卻聽得一名年輕漢子顫聲說道:“大家不用清點了,發出慘叫之聲的多半是我們辛師兄,他方才說要去西邊小解,可去了好一陣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那青年漢子話還沒有說完,一名老者便已大聲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一個人去小解,他這不是自己想要去找死嗎。”那青年漢子道:“師父,你也不能責怪辛師兄,這人都有三急的嘛,想是辛師兄他剛剛實在是憋不住了,所以才不得不去的。”若是在平常時候,眾人聽到這青年漢子的答話,肯定會立時發出大笑之聲,然而當此情形,卻是沒人任何一個人能夠笑得起來。那老者搶過一支火把,對身邊幾名弟子說道:“你們幾個都隨我過去看下。”幾名子弟心中都是十分的害怕,沒有一個人願意跟隨那老者過去,不過最終卻還是迫於那老者的威嚴,躡著步子跟在了他的身後。
那老者帶著幾人往西邊走了約有四五十丈距離,就見到前麵地上躺著一人,身體毫不動彈,似乎已然死去了一般。一名弟子顫著聲音說道:“師父,地上躺著的正是辛師兄,我認得他的衣服。”那老者歎了口氣,上前將那被稱作辛師兄的人身體扶正,掀開其衣服一看,但見其背上竟也印著一個手印。那老者仔細的察看了一下那個手印,忽然麵色顯得十分的凝重起來,說道:“這個手印力道陰柔,似乎不是出自男子之手,難道當真竟是蝶湖宮的所為嗎。”
眾人聽那老者說了這話,驚懼之意又增加了幾分,紛紛將目光朝著四周的黑暗處看去。這個時候,那陳幫主的聲音卻忽然說道:“大家暫且不必驚慌,方才死去兩人究竟是不是蝶湖宮所為,現在還並不能斷定,我們剛剛也隻不過是有些懷疑而已。”眾人聽這陳幫主這麼一說,才稍稍顯得鎮定了一點。然而那老者這時卻忽然又開口說道:“雖然隻是懷疑,不過從目前掌握到的情況推斷來看,蝶湖宮的嫌疑卻是最大的。”眾人聽他說得如此肯定,均是問道:“你可有什麼憑據。”
那老者道:“方才天劍門與我幫死去的弟子都是被人一擊斃命的,顯然這出手之人武功十分的高強,而今日在場的諸位英雄,雖也不乏武藝高超之人,可能夠一擊斃命的,卻不過寥寥數人而已。更何況今日在陽首山上,大夥都中了毒,內力根本就無法施展得出來,那就更加不可能將兩名弟子一擊斃命了。”這老者剛剛才把這話說完,那王門主便即點頭說道:“我讚同魯幫主的看法,我天劍門雖然平日是與一些門派偶有芥蒂,但卻都不是什麼生死怨仇,應該還不至於會到了殺我弟子的地步,所以我也認為剛才兩名弟子的死,並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做下的。”
眾人聽他們兩人如此說了,剛剛才略微鎮定了一些的心情一下又變得異常緊張了起來,這時忽又有一名漢子說道:“也還是不對啊,蝶湖宮那些女子的武功,大夥都是見識過的,若憑她們的本事,要堂堂正正的站出來將我們殺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又何須如此鬼鬼祟祟的偷襲我們呢。”那陳幫主道:“蝶湖宮向來行事詭異,做事哪裏會依常理,今日在陽首山上,她們又何嚐不想將我們全部誅滅了,若非她們的弟子自己也中了毒,焉能放我們下山。我估計現下她們可能是因為有許多弟子也中毒受傷的緣故,所以一時元氣未複,無法派出大隊人馬趕來誅殺我們,便隻好派了幾個弟子前來暗中偷襲,肆機製造混亂。”
眾人一聽這話,均覺得甚有道理,不過即便是蝶湖宮隻派出了幾名弟子前來暗中偷襲,那也是著實難以對付的,因此心情半點也沒放輕鬆下來。這個時候,那王門主忽然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是蝶湖宮的弟子當真躲在暗處的話,那如今我們卻該如何防範是好呢。”那陳幫主道:“現在咱們處在明處,而蝶湖宮的人躲在暗處,想要防範她們的話,便隻有以不變應萬變了,大夥都趕快把火把點起來,嚴加戒備,各幫派弟子從現在起均不得獨自行動,就是要去方便也須得要找人陪同,這樣的話,便不會留給蝶湖宮的那些女子可趁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