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也行。”季禺王雙眉倒豎,怒哼一聲,很是可笑的說到:“我待會就寫信給顓頊祖父,讓他告知黃帝,調集有熊軍攻下九幽國後,我們自己去取。”。
“別別別。”畫眉見他中計了,但為了保證不出紕漏,還是裝出了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連連擺手後,誠惶誠恐的道:“您盡管加上就是,貢品在我回國後,會馬上給您送來。”。
季禺王看著她嚇得渾身微顫的模樣,哈哈大笑一聲,把帛書遞給他的大臣,高聲道:“去加上。”。
而畫眉表現出的膽小,卻令季禺王更是自大,居然沒有去深究一下這“無事獻殷勤”的背後,是否有什麼危險。
“諾。”那大臣應了一聲,拿著帛書奪門而出。
片刻後又走了回來,遞給季禺王過目。
季禺王草草看了幾眼,滿意的點點頭後,掏出自己的大印,往上麵一蓋後,把帛書直接拋給了畫眉,很是高傲的道:“簽吧。”。
畫眉忍氣吞聲的撿起帛書,也是草草看了幾眼上麵的內容後,麵有不甘的讓屬下拿來了筆,在上麵寫上了自己名字,再把屬於季禺王的那份議和書,恭恭敬敬的遞還給對方。
“送客。”還不知道自己已是中計的季禺王,揮揮手後,對身邊的大臣道:“現在就去調集一萬軍士,拿著這議和書去,堂而皇之的入主之前三身國南麵四城。要是當地九幽軍敢不給,就打到他們給。”。
拿著屬於自己的那份帛書,垂頭喪氣的出了黃米城,畫眉找了個僻靜地,一反之前的沮喪神色,眺望著大批季禺國軍奔跑出城,朝西南而去,在荒野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塵埃後,輕揚嘴角,微微一笑。
她將那可笑的和談書付之一炬後,讓藏在屬下衣服裏的菌人,趕忙傳信鬼虜,讓他做好伏擊自大的季禺王,派出去取南方四城的大軍準備後,帶著自己的屬下,往北方疾馳而去。
她又走了兩日,才來到嘯風郡邊境上,方才入境,就見邊城中的兵力增多。城中鬼聲鼎沸間鬼頭攢動,使得這小小的邊城也頓顯擁擠。
才步入城中,又見本該遠在丹水郡的羽榮,迎了上來。
畫眉蹙眉,麵有狐疑的行了一禮後,問到:“羽榮指揮使,您不是在駐紮丹水郡中嗎?怎麼有空到我這荒涼之地來了?”。
“奉主公命令,率領丹水郡中三萬大軍,前來屠殺季禺國。”羽榮嗬嗬一笑,也不廢話,直言道:“畫眉大人,你已迷惑了對方了嗎?”。
自從九幽國,暗中改用可連接彼此意識的菌人,作為聯絡官後,就大大的提升了消息的靈通和調動軍隊的速度。
就在五天前,畫眉方才出發時,羽榮就接到了蕭石竹的命令。加上蒼梧深淵上又建起了連接了丹水郡和嘯風郡的大橋,故而他的大軍從調集到趕到指定地點待命,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而已。
“是的,我走時他已派出一萬軍士,朝著南方四城而去。”畫眉把頭一點,直言問道:“你說主公把你調來屠城,難道這次主公不想饒恕季禺王了嗎?”。
“對,寬容不適合季禺王這等狂徒。”羽榮麵含淡笑,輕輕的搖了搖頭後,很是興奮的道:“主公要就此,平定東南隱患。他以你們的計劃為基礎,實施了一個連環套。給我命令就是,讓我從丹水郡而來,與鬼虜將軍一道夾擊並屠殺季禺國,一個季禺民都不留。”。
“同時胡回大人已從雁空郡出發,前往卵民國。”頓了頓聲,羽榮不顧瞪大雙眼,麵露不可思議之色的畫眉,又道:“和你一樣,為卵民王送去珠寶求和,但沒有提出割讓城池。意在麻痹卵民王,讓他暫時休戰,給我們屠殺季禺國的時間。”。
狂風吹過,吹得畫眉衣袂飄飄,鼓了起來。卻未能吹散她臉上的驚愕。蕭石竹這反應太快不說,居然膽大到敢用這兩國都自私,不可能互相支援這點來兩頭騙,讓畫眉驚愕之餘,也對蕭石竹倍感佩服。
“怎麼也不用屠城吧?”畫眉咬唇蹙眉,沉思片刻後,緩緩道:“將其攻克,收為我國子民既可了啊。”。
“那我們再折頭打卵民國時,便會後方不穩。短時間內還需要付出人力物力去安定後方,對卵民國的戰爭勢必不順。”羽榮啞然失笑,那笑容中還透著絲絲輕蔑,好似在說畫眉還真不懂戰爭一樣。
“戰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他們不死我們怎麼活。”下一秒後,羽榮見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又道:“主公說了,他通過國母得知,季禺王很是自大而狂妄,這樣的鬼都是瘋子,留著他後患無窮,保不齊哪天他又想想反了。而季禺民們,幾乎都是被言傳身教變成了這副德行,所以必須趁著他們數量還不算太多的時候,把他們消滅殆盡,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