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道:“當年翩翩少年郎,如今容顏斑駁,幾時起幾時休,問道一聲滄海桑田。”
最後老人中氣十足的喊道:“你一輩子也沒有活得痛快過!”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也許誰都不曾想到,這樣一番話會出自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口中。
但是,真的說出來,卻讓人覺得很有道理。畢竟,男兒以修身為己任。
其他的,做的再好也不過是一句空話。
楊未央開口道:“這輩子我也想過是不是改碌碌無為還是驚天動地,就算不在廟堂也要在江湖上麵。
我並不羨慕那些廟堂之臣,因為他們不能隨心所欲。而我卻不能隨遇而安。
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天上仙人騎鶴下江南,又道一劍破萬甲。甚至是咱們西蜀養蛟化天龍,仙人注目等等。其實不管是那種,我們這種身份一開始就注定了遠離江湖。
畢竟我們是凡人,也是俗人。
秀秀這輩子武道也未能夠登頂,但是江湖之人沒有不怕他的。為何,因為他是楊秀,別人千百世也沒有他殺的人多。
我隻是想著,萬一他要是哪天死了,肯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不過想來他肯定不怕,他怕的隻是我們,怕給我們招災。你現在看你幹爹是不是越來越老了,也越來越懶了,還成一個駝背了。”
李文豪沉默,他也沉默。他知道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央兒哥承擔了多少。可西蜀這份擔子隻能夠他挑,其他人不行,也不敢。
李文豪最後鄭重的說道:“我想要加入血鐮騎!”
楊未央直接暴怒:“說的什麼混賬話,你知道每年血鐮騎會死多少人嗎?”
血鐮軍是西蜀的騎兵,是五國最為聞風喪膽的騎兵。
當年大夏王朝的雪花騎共有兩萬騎,而楊秀麾下闕凝帶領三千二百騎大破雪花騎,一戰成名,震驚五國。
大夏王朝雪花騎號稱能夠阻擋十萬大軍,卻被闕凝以三千二百騎給滅了,可以想象血鐮騎何等強大。
血鐮騎死戰不退,在與雪花騎同時沒有箭弩的情況下,雙方持刀砍了足足八個時辰。
血鐮騎雖然勝也是慘勝,滅掉兩萬雪花騎,自身也隻剩下五六百人。就算如今,血鐮騎也不過隻有兩千四百餘人。
每年依舊會有十數名血鐮騎的人被殺死,血鐮騎每一個人都是珍寶,死一個都讓人滴血。
同時,血鐮騎也是死亡率最高的邊軍,楊未央可不想李寶宗白發人送黑發人。他也不想自己僅有的一個兄弟,就這樣死去。
在血鐮騎中,可不管你什麼身份,隻要你軍功足夠就上位,要不然就等著被踩,或者將腦袋留在大楚。
血鐮騎是一代新人換老人,也許楊未央本身就是自私的。誰家父母不憐兒,他們死的李文豪就死不得。
隻是想著王府後山那塊百丈巨碑,楊未央每次看著楊秀蕭瑟的背影就心疼。
一壺西蜀自家春釀,亡魂何時能夠再聚嚐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