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紈絝需要有紈絝的樣子。
他是誰啊!楊未央,五國在模樣上唯一能夠媲美蘇可漁的人物。不說多少女子想嫁給他,就算那些已婚的人婦也對他垂涎不已。
女子多為鍾情之人,少女時候也曾渴望嫁一個悄悄少年郎,也許是王公貴族之子,也許是江湖上的白衣遊俠,不管是哪一種,都成了一個隻能夜晚偷偷做的夢。
女子和男子不同,隻要他們生的貌美,就可以不用去努力,他們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男子始終過不了美人關,畢竟他們不是皇宮裏麵的太監。隻是男兒誌在四方,怎可受得女人牽絆。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都無不是心狠手辣之輩。所以,不管是那一方麵,跪倒於胭脂粉末之下,他們便失去了一輩子。
西蜀男兒多是文士相輕,但是也不是說武道落後,至少相當於大楚、突厥和塞外一帶卻是差了太多。
而文人也不上江南金陵一帶,畢竟西蜀是取中庸之道。
何為中庸,你在中間,便是庸人,碌碌無為的怯夫。
雖然這樣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但有一點卻沒錯,西蜀男兒自不可輕賤於自己,更不可負家中故人。
第二天楊未央便去瞿塘峽,同行的還有李寶宗唯一的一個兒子,
李文豪字安逸,小名叫小寶,一般人也不敢喊他小寶。隻有楊未央才會喊他小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是幹兄弟,卻也是親兄弟。
打仗本來是騎馬的,但是楊未央卻是選擇了坐馬車。他的那樣子根本不像是來打仗的,而是像去觀光的。
馬車上,楊未央看著一直在吃的小寶問道:“這個世道有些亂,你說你不好好當個敗家子,學什麼當兵打仗。”
生於西蜀的李文豪抓著雞腿咬了一口,然後將滿手的油抓到了楊未央的衣角抹了幹淨,才開口。
“母親生我的時候嫌棄老爹是個大老粗,即便他當時已經是從三品將軍了。老爹也鬱悶,他其實算不得大老粗,就是手段狠了點。所以這麼多年,他的人頭一直是處在西蜀第三值錢的。也不為別的,他替你們家賣命是這種結果誰都知道。
我出生以後,老爹將我改名了李文豪,就是希望我能夠成為一代讀書大家,至於安逸你也知道。就算我們家現在什麼事都不用幹了,老爹貪的那些銀子也足夠我用幾輩子了。也不說找幾房媳婦生幾個兒子的狗屁話,隻是我成不了讀書人,既然成不了讀書人就不能替你們老楊家出謀劃策。
但是有一點,那就是我李文豪既然成了李寶宗的兒子,就算文不成武不就,將來也就算死也要死在沙場上。
至於是死在瞿塘峽和洛道,不管哪個地方,也要讓狗日的世界知道我來過走上這麼一趟。”
楊未央沉默,久久不語。
也許誰都沒有想過,多年以後一位老人在臨死前,提到要去西蜀看一看。
他坐在馬車上,走著當年的路,想到當時那個比自己好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