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環境與性格(3)(1 / 3)

現在證明自己的時機到了,他必須到鄰城去試試運氣。蒂斯?蒂斯恩用四輪馬車送他去的。喬穿過一座雄偉的大門走了進去。此時蒂斯結識了一位年邁的修鞋匠。修鞋匠說在這五個走進去的孩子中必有一個能夠成功地走出來。蒂斯說:“喬是最聰明的,他整天秉燭苦讀,對其他熟視無睹,他一定能夠成功。”但萊勒?彼得斯的英語教學並沒有使他通過拉丁語考試。喬和蒂斯垂頭喪氣地跑回來,這也是這個男孩正規學習的結束。他宗教方麵的教育也不順暢。他應該接受更多的堅信禮方麵的準備。但喬隻是被告知信仰應正當、不要謀殺等諸如此類。雖然教堅信禮的是一位勤勉和藹的教師,但對他來說仍是一種折磨,因為他根本就不懂教義。順便提一下,堅信禮是德國男孩(或女孩)一生中的必經階段。於是當他14歲時,便離開了學校(如果他想成為主的孩子)。在他找到工作之前,除了在家裏學習看書以外,必須還要花六個星期的時間到牧師那兒做禮拜,還必須每天到教堂工作三個小時。做堅信禮之前,他是不會想到為他的鄰居跑跑腿、掙些零花錢的。但現在對於家族及整個村莊所注重的實用功利精神,喬已了如指掌了,而對他所被傳授的罪惡、仁慈方麵的知識卻一無所知,偷竊、搶劫、謀殺這些罪惡的劣跡也太令人沮喪,而仁慈要想滿足他年輕的正義感是不是有點遲緩——隻要有人將他的罪過冠以造物主的名義。所以造物主對他來講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法官,他隻能讓喬在辦公室將書收拾得井井有條,並且允許自己被外麵的人欺騙。同時,喬正心甘情願、按部就班地做起了農民。他在無人打理的田園裏努力地工作,盡力使其恢複原狀。每當在深陷的犁溝裏耕田時,他的腳步總會逐漸變得沉重。他很少說話,因為與人相比,他更習慣與牛群為伴。看似腦力工作已遠離他的生活,他已不折不扣地成為一名莊稼漢,其實這也是喬的學習生涯中所必經的階段。小托伊費爾斯德克也上學,並學習怎樣使用早期工具——他的課本。他像許多年輕的學者一樣,記不清何時學會閱讀。

他認為他進校受教育毫無意義,學習別人曾經學過的東西,沒什麼用處。校長對他毫無辦法,但認為他是個天才,堅信必須要送他到大學預備班而後進大學。在此期間,他像塞萬提斯一樣狂熱地癡迷讀書,一些零星資料或殘篇他也不會放過,甚至他還會花錢淘來一些“地攤文 學”,然後親手將它裝訂成冊。從這些隨意的閱讀中,他經常受益匪淺,一段曆史、一則寓言,都在充實豐富著他的思想意識。這兒有一點值得關注,一個名人是在學校教育以外的時間裏不斷充電獲得成功,這是多麼少見呀!另一方麵,一個人的品行是由孩童時代的隨意閱讀決定的,這一點我們知道的又是何其少呀!我們隻是盲目而又固執地追隨著學校課程,感覺他們就像是一堆沒有意義的事實羅列。因為我們相信,孩子們可以有機會在學校教育之後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精神食糧。但是人生是短暫的,並沒有長到可以讓我們浪費這段歲月,這段最有朝氣、最睿智的年華,而且孩子若沒有在學校裏養成從書中吸取養料的習慣,今後就很難發現讀書的益處。從理性方麵講,他還沒有掌握讀書的藝術,所以就不能講他已失去了。但他的一生是不完美的,因為他已失去了最令人愉悅有力的武器。為什麼我們不可以給正在上學的孩子提供他們所需的鮮活生動、充滿思想和情感的書,而非今日使用的令他們幹涸枯竭乏味無聊的填塞物?盡管不再上學,內斯陳還是發展了思考的能力——“它對我觸動很大。”(在他的第12個年頭)“一個寧靜的中午,當我坐在庫貝克旁,看著溪水汩汩地流出,暗自思量,同樣的溪流怎樣隨著歲月的變遷不斷緩緩地流出”——這種思考,雖然不太成熟,但對所有具備中等智商的孩子震動很大。

戴金斯在大學預備班的情況也差強人意。他非常戀家,那裏的孩子粗俗野蠻,他討厭打架,挨揍怪丟臉的,打人也光彩不到哪去。他多次暗暗流淚,卻絲毫改善不了他與同伴的相處。再談談他所受的教育。他認為希臘語和拉丁語都是機械般地傳授,而他們所謂的曆史、哲學等等,有了還不如沒有。但他依舊能通過觀察進出的工匠的活動,通過在住處零星的閱讀,無意中仍會閃出一絲智慧的火花。他抱怨說老師都是心地狹窄的書呆子,根本不關心兒童的天性,隻知道一味地啃字典。“難以計數的死詞彙,沒有死語言,因為他們根本不懂語言,他們硬塞給我們,並美其名曰:‘有助於我們思維的成長’。”這種機械般填鴨式的教學能促進思維的發展嗎?這一點他頗為質疑。因為這不是種蔬菜,隻需隨意添加一些詞源學的知識就可以了。這像一種精神,精神與精神的碰撞,思想隻有與有活力的思想相接觸才能迸發出靈感。他在大學預備班這麼多年,給他提供了善與惡方麵豐富的理念——“我誰也不像。”這兒融貫了《裁縫哲學》一書中所寓含的深刻的教育見解,這是每一個年輕人發現自己具有獨特個性的時期。他覺得他誰也不像。正是這種想法使吹毛求疵的少女和任性頑固的少男“不願接受也不願忍受壓抑”。“教育”使年輕人對人生如此重要的一段年華竟然毫無準備。這些桀驁不馴的年輕人易於認為既然自己在各方麵都是獨特的,理所當然在各方麵也是優秀的,他們難以駕馭並認為毫無錯誤也就不足為怪了!如若讓他了解人類本性的基本藍圖,讓他意識到自己與別人相差無幾,他便會懂得運用自己的獨特性去行善。在某個恰當的時機,托伊費爾斯德克也上大學了。他的“死詞彙”日臻完善,並堅信“有活力的根源在於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與想法。”但,哎!他和眾人所遇到的一樣的問題是,“當他爬到梨樹的第12級,仍想爬到20級。”不幸的是,他失去了父親,貧困潦倒一直折磨、困擾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