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的凝視著楊水生,楊水生也看著他,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
過了一會,楊水生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邊,費先生緩緩地跟在他的身後,楊水生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遠離了營地之後,楊水生靜靜的看著費先生,兩個人站在原地,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楊水生說:“費先生,將避塵珠還給我吧!”
費先生靜靜的看著楊水生,突然說:“楊先生,我知道地圖是假的。”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白色的絲巾,上邊什麼都沒有,但是顯然就是楊水生從古墓拿出的那份絹帛。
楊水生很意外,那天晚上他用迷香讓費先生和智生和尚都睡的死死的,親手將絹帛從他的懷中偷了出來,沒想到費先生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楊水生想了想,很平靜的說:“沒錯,地圖是假的。我不知道怎麼能讓絹帛裏的藏寶圖顯形,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藏寶圖。”
費先生突然笑了笑,笑的很開心,很讓人意外,他說:“我相信你,你沒有帶著我們在山裏兜圈子,我願意繼續跟著你走。”
楊水生非常意外,他明知道地圖是假的,還願意繼續跟著自己走?他是什麼目的?
他思來想去也不明白費先生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問他:“為什麼?”
費先生說:“我和智生可不一樣,我多少讀過一些書。今天我不斷的查看著我們走過的地形與地貌,與地圖上描述的幾乎完全對應的上,這可不是隨便畫兩筆就能打住的。我特意觀察了一下,我覺得你手中拿著的地圖是真實的,最起碼從內容上來說,這個地圖裏邊的內容是真實的,我覺得這個地圖一定能指引我到我想找到的地方。”
楊水生沉默的想了想,他說:“這個地圖是我祖父曾經留下的,我對山川地理的知識不太了解,但是唯獨這片山勢,我很熟悉。”
費先生挑動了一下眉頭,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他又猶豫了一下,估計是在盤算楊水生說的話是不是可信的。
其實楊水生之所以和費先生說這些,是因為他也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祖父留下的這個地圖之前他從未留意過,可是卻和這座山的地形可以對應的上,這一定有不同尋常的原因。
他想了想,突然有種異想天開的想法。
他記得祖父去世的時候,囑托他一定要找到另外兩顆奇珠和忠王的埋骨之所。
祖父留下了避塵珠,作為尋找另外兩顆奇珠的線索,那必然也留下了尋找忠王陵墓的線索,這個地圖莫不就是……
他心裏越想越吃驚,那豈不是說明,這個地圖指明的地方可能就是李秀成的陵墓,他一直苦苦尋找,其實楊黑子早就給他留下了線索。
楊水生想到的這些,都讓他心裏無比的吃驚,但是他並沒有表達出來,依舊用一種平常的目光看著費先生。
尋找李秀成的陵墓和尋找寶藏並不衝突,他可以繼續和費先生他們同行,不過他心裏還是對費先生表現的不太放心。
他太奇怪了,他太奇怪了,明明彼此之間毫不信任,甚至已經知道自己被欺騙的情況下,還選擇和楊水生一起走,這很不正常。
楊水生看著費先生的背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這時,營地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