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副官那張熟悉的麵孔之後,楊水生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掛上了熟悉的笑容。
張副官也笑了笑,隻不過笑容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
“水生,沒想到你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張副官率先開口對楊水生打招呼,但是看上去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楊水生對他點點頭,然後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這次來是為了向秀寧聊一下關於奇珠以及忠王的埋骨之所的事情,或者說是旁敲側擊的打聽,但是張副官在這裏讓他有些難以開口,他沒有辦法回避張副官,倒不是他不信任張副官,而是這些事情在張副官的麵前不太好說。
“聽說兩位是舊識,剛巧今天都到我這裏來了,不如坐下敘敘舊。”
秀寧輕輕的笑了笑,抬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壺,為楊水生倒了一杯茶,一股熟悉的茶香流進了楊水生的鼻子裏。
她對楊水生招招手,示意他坐在旁邊的一把空椅上。楊水生也不客氣,立刻坐在了那把紅色的木椅上,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光滑的扶手,心裏躊躇著應該如何跟秀寧開口。
“楊先生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秀寧將茶杯放在了他的麵前,眼睛輕輕的瞄了他一下,突然看到了楊水生手中拿著的那個黑色的茶壺,她的眼睛一亮,問楊水生:“先生是從哪裏得到的這個東西?”
楊水生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將這個黑黝黝的茶壺放在了桌子上,說:“一個有心的病人對我的感激罷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感激。”秀寧的眼神瞄了一下那個茶壺,元古齋齋主的眼睛十分毒辣,想必是看到這茶壺有什麼獨特之處:“不介意給我看看吧?”
楊水生自然不會介意,他點頭應允了。
一隻纖纖玉手拿起了那個黑色的茶壺,手指在壺的邊緣輕輕的劃動了一下,眼睛專注,似乎在觀察著壺上邊雕刻細致的紋理。
楊水生見到她如此投注的表情,不禁也察覺到了,這個壺可能是個寶貝。
秀寧對著這個壺看了老半天,輕輕的將壺放在了桌上,開口說:“那位病人倒是大手筆,竟然將這個壺拱手送給了你,如果不是不知道裏邊的價值,恐怕就是一個揮金如土的有錢人。竟然舍得將西漢年間的長信燈送給你,而且這上邊還有一排小字——“尊冠軍候霍氏”,想必是西漢時期的霍去病將軍的陪葬物吧!不知道怎麼竟然流傳到了這裏。”
秀寧輕輕的笑了笑,歎息了一口氣:“這個東西現在也算是價值連城了,慈禧老佛爺寢宮裏的東西堆在一起,都不見得有這個東西值錢,因為他們的主人不一樣。”
楊水生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東西竟然這麼值錢,他沉默了一下,心裏倒是沒有占便宜之後的竊喜感覺。
張副官坐在一邊似乎也對此不感興趣,看他的樣子顯然是有什麼心事。
楊水生瞄了他一眼,開口問道:“張副官,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張副官看了楊水生一下,有些話似乎想要說出口,但是又有些憂慮的垂下頭,兩隻手緊緊的絞在了一起,楊水生有些驚訝,不知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一向幹練的張副官如此優柔寡斷。
看他好半天都不開口,秀寧忍不住笑了笑,開口說:“先生,張副官今天來到這裏可是為了一個女子。”
楊水生愣了一下,隨後淡淡的笑了笑,沒想到張副官竟然是為情所困。
張副官看到楊水生和秀寧微笑,心裏也不氣惱,依舊是那副憂愁的樣子,楊水生收斂起自己的笑容,開口問他:“是什麼樣的女子讓你如此糾結?”
“是王府的格格。”張副官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再過三天就是王爺的壽辰了,我正希望趁此機會拜托司令為我去提親,可是總要有些拿得出手的禮物才是。王爺平時喜好古董收藏,家裏擺的東西最差的也是兩宋時期的物件,沒點兒好寶貝,估計我連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說完他忍不住搖搖頭。
秀寧接著他的話茬說:“說以,張副官來我這裏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寶貝,可惜我元古齋的東西雖然不少,但是張副官看上眼的卻沒有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