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用來記錄寶藏的那本書你有嗎?”
楊水生忽然想起了,昨夜那個刀疤臉搜身的時候,曾經在年輕人的身上翻出一本書,那本書應該就是張開用來做暗語的那本書,盡管他對寶藏不感興趣,但是他還是想看一看,因為他對張開的興趣要超過他對寶藏的興趣。
張副官看著他,有些猶豫,畢竟涉及寶藏的事情他要謹慎一些。
不過反之一想,雖然拿到了暗語的那本書,但是卻一點線索都沒有,拿著那本書又有什麼用呢?他躊躇了一下,索性從自己的衣服裏抽出了那本書交給楊水生。他躺在床上接過那本書,藍色書皮,封麵上留著四個正楷字,正通書局出版的《浮生六記》。
竟然是這本書嗎?
楊水生有些恍然的翻開了這本書,簡略的讀了一下書中的內容,但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看不出來裏邊想要表達的密語是什麼。”
“果然嗎?”張副官無奈的說。
這時,門被輕輕的打開了,阿離端著茶走了進來,張副官和他說了一下昨夜的情況,也確實沒什麼可說的了,他留在這裏和楊水生隨意的閑聊了幾句,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阿離送走他之後,轉身回來照顧楊水生,打掃房間之類的,楊水生初醒時她麵帶笑顏,但是此刻臉上的笑容卻漸漸的隱退了下去,轉而有些憂慮哀傷,楊水生看在眼裏卻沒有說話。
阿離到不是一個心裏藏得住事情的人,她在屋子裏忙完了全部的事情之後,無事可做,治好坐在楊水生的床頭,她給他削了一個蘋果,楊水生沒什麼胃口,蘋果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他問阿離怎麼了,阿離猶豫了一下,帶著自責的語氣開口說:
“怪阿離,那個東西對先生一定很重要,卻被……”
楊水生怔了一下,隨後明白了,她說的是避塵珠。他笑了笑,對她說:“你說的不錯,那個東西對我而言確實如生命一般重要,因此,我又怎麼可能輕易的交給別人呢!”他的眼神略微有些柔和了:“你放心吧,不要為此自責。”
阿離以為楊水生是在安慰她,她臉上倒不見得有多麼高興,但是卻也收起了自己那張委屈的臉,發誓要補償楊水生,於是又開始打掃屋子,結果將本來整理好的東西又弄亂了。他看著她的背影,苦笑了一下,罷了,她想這麼做就由她吧!
突然,楊水生想起了她被劫持的這件事,他忽然感覺有些奇怪,開口問道:“阿離,你整天待在趙府裏,這裏守衛森嚴,你怎麼會被那人劫持走了呢?”
阿離聽到之後停下了手,對楊水生說:“並非是那個人將我劫持到那裏去的,而是我自己主動去的那裏。”
“為何?”楊水生感覺奇怪。
“先前我去後廚打水的時候,聽到裏邊做飯的夥夫說,霞衣擾了夫人的葬禮,要受到懲罰,又聽說先前曾有人被三光庵的尼姑活活燒死,這太殘忍了,我心裏不忍讓霞衣死去,所以就跑到了三光庵,但是那裏一個人都沒有,我反而被那個人給劫持了。”
她有些愧疚的低下頭:“……還連累了先生。”
楊水生沒有說話,他怎麼會介意這些小事呢,他隻是心裏感覺有些奇怪,於是問阿離:“那個夥夫跟你真麼說?我問你,你會來是否見到了那個夥夫?”
阿離搖搖頭,說:“我剛剛去打水的時候,聽人說他最近家裏有事,回到鄉下老家探親去了,要好長時間才能回來。”
“探親?”楊水生皺緊了眉頭。
夥夫偏偏在這個時候回家探親,探親之前偏偏和阿離提起三光庵的殘忍傳說,然後阿離平白無故到三光庵去救霞衣,偏偏三光庵趕上佛事而全部人都出門了,然後阿離在三光庵被人劫持,那個年輕人又利用阿離來脅迫楊水生交出避塵珠……
怎麼想,都感覺這是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