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綠草如茵,不遠處的河中傳來河水輕輕拍擊河岸的聲音,偶爾有幾隻水鳥在草叢中掠起。
一切,都顯得靜謐而又愜意。
這樣一個看似美好的時光裏,河岸邊卻是躺著十三具屍體。
這是最近一個月以來,死去的所有孩子。
楊水生開始還以為這些孩子都瘦的皮包骨,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們身上的獻血似乎都已經被吸幹,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這也是過了一個月之久,屍體都沒有腐爛的原因。
大河村的人不甘心,所以也沒有下葬,但報案之後,縣城裏人來看了兩次,就再也沒出現過,他們又四處找高人,卻都沒什麼用。
最後聽人說東光縣裏出了個神醫,這才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找到了楊水生。
蹲到那十三個屍體麵前,楊水生挨個研究了下這些屍體的脖頸斷裂處,又從醫箱裏翻了翻,拿出一根長鑷子。
楊水生捏著鑷子,在男孩屍體的脖頸處翻弄著。
看到楊水生的舉動,吳大柱有些好奇的站在他身後看著。
雖說已經是個中年人了,但吳大柱這膽子卻不見得有多大,一麵看著楊水生拿著鑷子翻動著孩子脖頸處的皮肉,他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一般的折騰,看了沒兩分鍾便蹲到一旁幹嘔起來。
楊水生也有點惡心,不過他是醫生,就算惡心,那也得忍著。
於是,他緊盯著這些孩子脖頸處的皮肉,用鑷子翻弄著研究了一番。
他這舉動看上去很是讓人無法接受,村民們甚至有點開始懷疑,這到底是醫生還是仵作?
但看的出來,楊水生的神色無比嚴肅認真,好似能從那點點皮肉裏找到他所需要的東西。
行醫問藥之人,難免會遇到開腸破肚這般的事情。或許這放在平常人眼中很難接受,但在楊水生看來,這卻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若想找到真正的病因,有時候還真得開膛破肚的調查一番才能得到些有用的東西,單憑一雙肉眼就想輕鬆解決任何問題,這無異於天方夜譚。
斷頭而死的孩子死相很慘,整個腦袋完全從脖頸上斷裂了,就像是生生被人拽掉的一般。
不少脖頸的皮肉都有種強行扭斷的痕跡,看上去著實怪異無比。
楊水生一麵看著,心中疑問也越來越多。
“吳大叔,這些孩子斷頭而亡的時候,有沒有過呼救,或者反抗?”楊水生頭也沒回的問道。
“完全沒有,楊神醫您有所不知,從第一個孩子斷頭而亡之後,家家戶戶對自家孩子的看管都嚴了不少。雖是這樣,卻仍接連有孩子死在夜裏,而且一點征兆都沒有。甚至有些人夜裏是跟孩子住在一起的,可是孩子出事,大人們一點都沒發覺,等發現的時候人就已經沒了,頭也斷了。所以大家才會覺得,是水鬼作怪啊。”吳大柱有些心驚膽跳地開口說道。
雖說人的脖頸比較脆弱,但那也隻是相對於人身體的其他部位而言是這般。
若是沒有足夠大的力量,想輕而易舉的將一個人的腦袋生生撕拽下來根本不可能,而且就算是扭斷了脖子,也不一定會出現這種脖頸斷裂,整個腦袋都掉下來的狀況。
這得是多麼巨大的力量?
想到這裏,楊水生的眼神也越發凝重起來,旋即他便想起了什麼,拿著手裏的鑷子在那孩子的脖頸皮肉處仔細翻弄查看了幾眼,這才輕輕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