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定?”駱恭有點疑惑,征北將軍歐陽拓知道,前年才病逝自己還曾親自去吊唁過,沉穩、睿智、不動如山這是自己對這位已故老將軍的印象。歐陽定是歐陽拓長子歐陽齊的遺腹子,歐陽齊當年在北伐柔闕時孤軍被圍奮勇戰死。算起來,歐陽定今年才二十四歲。“他能行嗎?畢竟太年輕了,威望資曆能壓住那幫守軍?”
“陛下,當年征北將軍去世時向臣推薦人時說過這麼一句:吾之孫,青出於藍勝於藍,望善用之。”
駱恭和一眾大臣點了點頭,對於已經故去的歐陽拓老將軍的人品還是相信的,雖然年輕了點,但是想想被大夏軍隊給打得一點沒脾氣的大雲軍隊,說不定就是需要年輕人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
歐陽定坐在院子裏默默的看著詔書,腦海中不禁想起了爺爺臨終時的殷切囑托。可是,已經病入膏肓的大雲還有起複的希望嗎,老百姓也許不知道,但是自己清楚的很,附屬大雲王朝的興國和池國已經不安分了,而大雲進攻夏人又招惹了大夏這個強敵,更何況還有大燕和大周這兩個王朝在虎視眈眈。
“夫君!”看著已經坐了半天動也不動的丈夫,蘇娟心疼的不禁出了聲。
看著溫婉的妻子,歐陽定心裏很是苦澀。父親去世後,母親也因為傷心過度跟著離去了,奶奶也早就過世了,爺爺對自己要求相當嚴,兩人成婚後屋裏屋外就一直是妻子辛勤的操勞著。
“賢妻,唉!”歐陽定歎了口氣,真的苦了娟兒,當年的京師第一美人看上了自己不顧家人的阻撓硬是嫁給了自己,可自己卻絕對算不上一個稱職的丈夫。默默的上前握住蘇娟的雙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當年的這雙柔荑可是繡出了天傲大陸第一的刺繡而現在卻是滿手的老繭。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夫君且安心出征,家裏放寬心就是。”輕輕的撫摸著丈夫的臉頰,蘇娟輕輕說道。
經過了十天的休整,其實主要是征集糧食,當然不是強征,都是付了錢的。當然,夏軍是很仁慈的,普通百姓的家裏倒是沒動什麼,至於那些地主富戶的倉庫裏,嗯,大夏將士保證除了留夠了口糧外,老鼠絕對分不到一粒糧食。氣氛當然是友好熱烈的,交易的雙方是真誠滿意的,不過就是偶爾幾個大兵腳抽筋不小心踢破了幾扇大門……
看著眼前的三河關,一眾大夏將領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和以前攻打的大雲城關不一樣,這座關城上居然感受不到緊張的氣氛,居然透露出一種輕鬆,但那種大戰氣息卻相當濃厚。事有反常即為妖,鄭誌遠下令先回營,連試探都沒做。
看著主帥下了這麼一道命令,一眾大夏將軍頓時麵麵相覷,但軍令不可違,一支支部隊也開始相互交替開始後撤。陸翼看著已經走了老遠的元帥,歪歪頭想不通,幹脆捅了捅邊上和厲陽軍幽風衛一起斷後的驍騎統領趙雲:“小趙,你覺得元帥這是啥意思?”
趙雲看了看這個明明已經五十了還常常沒大沒小的厲陽軍統帥,這些天相處下來兩個人的關係相當好:“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到了嗎,這三河關城頭上的士兵和以前我們碰到的雲軍不一樣。”
“這不廢話嗎?我當然知道不一樣,可想不通原因在哪,你那麼精明,你想到原因了嗎?”
“原因就是,我們遇到對手了,而且還是很難纏的對手。”趙雲看著已經撤出不少地的大軍,估摸著對麵也不會出兵突襲了,“回營吧,元帥會有安排的。”
回到了大營,一眾將領陸續進了帥帳,氣氛顯得有點壓抑,因為大夏軍從沒這樣虎頭蛇尾過。看著最後進來的陸翼和趙雲,鄭誌遠問道:“陸翼統領,你當年和歐陽拓打過交道,你說說你對他的看法。”
陸翼一愣,歐陽拓不是死了嗎,幹嘛元帥這麼問,但還是拱手回到道:“歐陽拓用兵老成、持重,守如巍巍高山,攻如驚濤拍岸,我和他交手八次,平生最慘的敗仗就是栽在他手裏。此人用兵,難大敗,但一旦勝就絕對是大勝。可以說,如果此人是我大夏將軍,橫掃諸國沒任何壓力。但坑的是大雲士卒的戰鬥力實在……不過歐陽拓已經去世兩年了,目前的大雲王朝拿不出幾個上的台麵的將軍,尤其是去年冬季被草原那幫子給蹂躪了一番後。”
“防守三河關的當然不是歐陽拓,但估計麻煩不比歐陽拓小。”
“那是誰?”
“他的長孫——歐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