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四天室穀人都在各種商議中度過,可沒有一個人能拿出一個合適的辦法出來,誰讓室穀人的“好”名聲在草原上威震數百裏。各種倚強淩弱使得小部族都躲得遠遠的,大部族也敬而遠之,能不搭上聯係就不搭上聯係,關鍵時刻一個救場的隊友都沒有。正在這時,遠處響起了“咚咚”的戰鼓聲,震得大帳中所有人心頭一寒,一個單於親兵跌跌撞撞的衝進來稟告道:“大單於,夏人全軍出動了。”
一眾室穀貴族在親衛們的簇擁下趕往大門一看,不禁都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夏人打算畢其功於一役了。不算後陣的床弩,就連投石機井闌都有,前軍那百多輛的衝車更是讓室穀貴族們臉色發白:我們不過就是個圓木做的營寨,還不是你們夏人那種堅固的,你們有必要用這麼大的場麵嗎。
孝桓皇帝李鐸和大將軍薛仁站在一座樓車上觀望著室穀人的大營,李鐸對薛仁道:“大將軍隻管放手指揮,朕隻要結果。”
薛仁點點頭,對著室穀人的大營慢慢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然後向下重重的一斬。邊上的傳令兵會意,迅速向下麵打出了旗語。看著上麵的旗語,一個個大夏的將軍揮動手中的兵器指向室穀人的大營:“進攻!”
首先發威的是投石機和床弩,在一片“喲嗬喲嗬”的號子聲中,一塊塊裹著浸透了火油的麻繩的火石飛向了天空,然後劃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狠狠的砸向了室穀人的大營,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大坑的同時跳起來滾出一條火路,首當其衝的室穀士兵除了大坑中那完全成了血漿團的屍體再也看不出一點樣子,飛濺的火點和碎石更是讓室穀人苦不堪言。看著投石機發威,床弩也不甘示弱,一根根火矢在呼嘯聲中飛向前方,室穀人的望樓箭塔在床弩的打擊下呻吟著倒下伴隨著哇哇大叫跳下的室穀士兵。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不知怎麼的,身在軍陣中的秦銳突然熱血奔湧,不由自主的唱起了《無衣》,身邊的張平驚異的看了他一眼,但不由自主的也唱了起來,漸漸的,身邊的將士受到了感染,也一個個唱了起來,最後,三軍將士都開始誦起了《無衣》,因為很多人不會唱,但卻激起了心中的共鳴。再到了第三遍“與子偕行”,三軍將士兵器全部指向室穀大營:“殺殺殺!”
戰意衝上雲霄,大夏將士們的衝鋒速度也越來越快,漸漸的,衝車被疾奔的將士們拋在了身後,幾乎可以說無視室穀人的拚命射出的弓箭,夏軍將士的心中尚武的血液在燃燒。雖然不時的一個個大夏將士中箭倒下,可隨著弩陣的布陣完畢,呼嘯的矢雨在一瞬間就將室穀人的步弓方陣給掃得七零八落。伴隨著衝天的喊殺聲,第一個大夏槍盾兵舉著圓盾狠狠的撞在了室穀人的營寨上,手中的長槍也順著營寨立木的間隙向著裏麵的室穀士兵狠狠的刺去,身後的一個個戰友迅速跟上。眨眼間,室穀人用來防禦的營寨上出現了一片的槍林,還想用彎刀順著縫隙砍向夏人的室穀士兵措不及防被捅翻了一大片。
“頂住!頂住!”一個個室穀的軍官目瞪口呆,還沒用上衝車,夏軍的瘋狂就已經讓在床弩和投石機打擊下就顯得到處漏風的寨柵更是搖搖欲墜,要知道衝車還沒跟上呢,不過讓室穀人感到慶幸的是,為了防止誤傷,夏人的弩陣和投石車床弩都停止了攻擊。
好不容易又組織起一批弓手準備壓製夏人的進攻,沒想到剛剛結陣又是一陣矢雨落下,室穀人抬頭才發現,夏人的井闌居然已經這麼靠前了。本來瘋狂的夏軍已經不好對付了,現在還能得到井闌的支援,室穀人的士氣一下子跌到了穀底,佐治日單的心也在井闌進攻的瞬間跌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