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還剩最後一個人,你說說他吧。“我對於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而且一個女人作為一個重刑犯的可能性也並不大,所以打斷了他。
“老孔,怎麼說呢,我不太了解他。”小吳說道。
“不是一起的夥伴麼,怎麼會不了解他?”我問道。
“他很怪,很少說話,經常神神秘秘的消失,在大家以為他失蹤了的時候卻又會出現,我嚐試與他交談,但也隻從他那裏得來隻言片語,似乎總是刻意的在和別人拉開距離,我隻知道,他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小吳說。
“找東西?是什麼?”我問道。
“那就不太清楚了,對他的了解僅限於此。“小吳攤攤手說道。
“所有的就這些了?“
“是的,我所了解的就隻有這些,雖然大家一起生活了近半年的時間,但時時刻刻都在為下一秒能否生存下去而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裏,誰都沒有心情太過關心別人的事情啊。“小吳說罷,歎了口氣,便陷入了沉默。
對於他們的處境,我並未感覺有任何意外。當一個團隊放棄了溝通和合作,而采用高壓和暴力的統治,那無論這個團隊有著多麼富麗堂皇的綱領和目標,都注定要走向失敗。何況在他們放棄我的那一刻起,這個團隊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道德準則,在這樣的隊伍中,隻有人人自危,又怎能夠精誠合作。
但我所擔心的,並不是他們的團隊會如何,而是擔心我和阿花辛苦建立起來的生存規律會因為這些人逐漸的浮出水麵而遭到破壞,而隻要一想起那個隱藏在迷霧中的罪犯,一種無法抵禦的恐懼就會遍布全身。
到底會是誰?
也許那個人已經在島上死了,比如迪克,也許本身他就是那個罪犯,鑰匙就在他身上,這也能解釋為什麼鑰匙會出現在野豬的胃裏。也許我的一切猜測都是在杞人憂天。
但我總是有一種直覺,那是一種在森林中長期生存後才能慢慢體會到的直覺,那是當你潛伏時,猛獸悄悄接近你的背後,你的汗毛體驗到的一種感覺。
那是殺氣。
“你的同伴如果發現你沒有回去,會不會來找你?“我問小吳。
“我…我不知道….天太黑了,在夜裏,他們不太敢在森林中穿行,也許…也許艾美…”小吳有些不自信的說道。
“阿花,準備好武器和糧食,我們去會一會他們。“我一下子站起來,壁爐裏的火苗仿佛也跟隨著我的動作跳動了一下。
“嗬嗬,好吧,看來又有的忙了。“阿花做了一個鬼臉,開始整理物品。她似乎從不知恐懼為何物,甚至好像還有點興奮。她的情緒也感染了炭頭,它不再懶懶的躺著,而是跑到門前踱步,似乎隨時準備出發。
“你…你要去找他們?他們,他們可是七個人!當然…不算我的話…..而且,而且他們還有槍!“小吳驚恐地說道。
我沒有理會小吳的話,穿戴上自己的皮甲,挎上弓箭和百寶囊,拿上我的冷鋼消防斧。
沒錯,他們有七個人,而且有槍。
但我確信,恐懼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
每次狩獵的時候,當殺氣在我背後來襲,我的恐懼都會馬上轉化為一種極度的興奮,那種興奮讓我血脈賁張,因為我知道,獵物就是獵物,即使它在危險,也隻是我的食物,這就是獵人存在的價值。
我推開木屋的房門,夜空中明月當懸,照亮了在凜冽的寒風中飛舞的雪花,也照亮我要前行的路。
我要在這樣的夜晚,讓這些人知道。
誰才是這片森林中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