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虎虎骨熬製而成的虎酒?
陳飛差點兒驚得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東北虎幾乎已經絕跡了。老板怎麼可能弄的到東北虎的虎骨用來熬製虎酒。他不是忽悠自己的吧?不陳飛不相信,而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東北虎非常罕見,別說這個早點夜宵店的老板隻是一介平民,哪怕他有錢有勢,想要弄到東北虎的虎骨來熬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飛嚐了一口。
一口虎骨酒下肚,就仿佛剛和東北老人參熬製的大補湯一樣,渾身瞬間充滿了勁力,之前的疲勞一掃而空。陳飛不知道怎麼分辨酒瓶裏麵的虎骨到底是東北虎虎骨還是其他品種老虎的虎骨,但有一點,陳飛卻很清楚。這酒瓶裏麵的虎骨絕對是野生老虎的骨頭,而不是動物園圈養的那種老虎虎骨。
道理很簡單,就像是人們栽培的人參和野生的人參一樣。
吃過幾次野生人參和人工栽種人參的人就會很清晰的分辨出野生和人工栽培最大的區別。野生人參的藥效明顯要強烈許多。
而陳飛喝過那種被動物園圈養老虎虎骨熬製而成的虎酒,那種虎骨熬製的虎酒雖然能夠讓人精神振奮,可是遠遠沒有自己剛才喝下的那一口來的強烈。
陳飛沒有糾結酒瓶裏的到底是不是東北虎虎骨,還是其他野生老虎虎骨,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這麼名貴的虎骨酒,老板為什麼會拿出來?
陳飛喝了一口,酒味縈繞在嘴裏,笑了笑,說道:“老板,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用這麼好的酒來招待我?”
老板抿了一口,砸吧了一下砸吧,並沒有立即回答陳飛的問話,而是目光深遠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和悲傷說道:“陳飛老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俺說一個故事?”
陳飛笑了笑:“洗耳恭聽。”
老板憨厚的笑了笑:“以前有個山東漢子因為不甘心過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他獨自一人來到了揚州,因為沒有一技之長,也沒有高學曆,迫於生活,他開始混跡道上,慢慢的他成為了一個區的大混子,一次意外他救了一個女孩..”
“等等。”陳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憨厚的老板:“您是欣兒她父親?”
老板皺了皺眉頭,望向陳飛的眼神多了一抹震驚。
良久,憨厚的老板才滿嘴苦澀的點了點頭:“你見過她了?”
“您說的是方少芬阿姨?”
老板點頭。
“見過了。”
老板忽然抬起頭,目光有些激動:“她,她現在還好嗎?”
陳飛一瞬間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為什麼他感覺每次和方欣兒出門經過下麵那家早點夜宵店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到老板親切和關愛的眼神。
原來,原來這個憨厚,平常裏很少言語的老板居然就是阿姨方少芬嘴裏的那個讓她一直難以忘懷,方欣兒的父母。
隻是讓陳飛有些納悶的是,按照方少芬說的,欣兒他父親被方氏派人暗害了,怎麼可能還會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麵前呢?
“阿姨,她和欣兒都挺好的。”陳飛想了想,說道:“隻是”
“隻是為什麼俺還活著卻不和少芬,欣兒見麵是不是?”老板苦笑了幾聲:“你既然知道俺和少芬的事情,想必已經得到少芬的認可了。”
“少芬應該和你說過,俺已經不在人世的事情。”老板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俺會點功夫,估計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老板似乎心有餘悸:“那次,俺被少芬他二叔聯合揚州市的程五爺設了一個陷阱,身受重傷,被打落下一條河裏,僥幸逃的一命。”
雖然老板沒有說的很清楚,陳飛聽的有些糊裏糊塗的,可是大概的脈絡,他卻已經理清楚了:“伯父,說實話,我覺得您既然還活著就應該站出來和阿姨,還有欣兒她們認個麵兒,您說是不是?”
哪知道老板搖了搖:“你不懂。”
“隻有俺死了,少芬和欣兒在方氏的日子才會好過一點。不然”老板似乎非常無奈:“不然以方氏內部那些嫡係子弟,他們絕對會看不起和排擠少芬和欣兒的。”
“畢竟當初少芬俺在一起,已經惹怒了方老爺子,方老爺子認為少芬丟了他們方氏的顏麵,差點兒一怒之下把少芬逐出家門。所以,隻有俺徹底永遠的消失,少芬和欣兒在方氏才能夠占有一席之地,才能活的好好的。”
陳飛忽然明白眼前這位憨厚,每天抽著水煙,逢人三分笑,甚至對小混混來收取保護費都笑臉相迎的山東漢子心中的那份用心良苦。
估計他在紫苑小區旁邊開這麼一個早點夜宵店也是為了能夠每天都看看方欣兒吧。
陳飛不是容易受感動的男人。這會兒,他卻覺得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的父親讓他十分感動。他寧可忍著不和自己妻子女兒相認,卻要日夜守護在女兒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