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拱手退了幾步,正要走出去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鄭和:“大人就不好奇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每個人都有守護自己秘密的權利。”鄭和已經重新坐在椅子上,開始翻看起來公文。
劉三躬身行了一禮,緩緩推出這房間,外邊的太陽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現在已經到了春天的尾巴上,如此舒坦的太陽也照不了多長時間。
站在鄭和房間外的走廊上,一眼看過去可以將諾大的天元號寶船全部看在眼裏,劉三看到了南疆一行人居住的地方,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姑娘,站在甲板上嬉戲。
“是個好姑娘。”劉三低聲道。
“男人三妻四妾豈非尋常事?”王景弘淡淡笑道,“我若是寶貝尚在,非要三妻四妾不可。”
劉三拱手道:“王公。”
“何須如此多理。”王景弘淡笑:“從第一次見到的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這個人與其他的人不一樣。”
“你要是看上那女子,你不好去說,我為你做媒如何?”
劉三搖頭:“還是不要吧,石蘭可是南疆蠱王的女兒……”
“蠱王?”王景弘冷笑:“你可知道為什麼朝廷會故意征召這些人跟隨?”
“為什麼?”劉三還真是不知道,中原大地上無論是佛宗還是道宗,高人自然多不可數。
“就是因為這個蠱王。”王景弘道:“天地之間,但凡是日月所照臨處,沒有皇帝陛下親自加封,誰敢稱王則杖之,蠱王算個什麼東西?當今武當道教張三豐,號稱陸地神仙,也不敢尊號於王,養幾條小蟲子,也敢自稱為王?”
“既然是這樣,那王公何不直接遣人和他們說明?”劉三小心翼翼的接著話。
王景弘道:“你以為沒有人說過?俠以武犯禁,方士也同樣如此,方士有術法在身,可殺人無形,至律法與何處?依照某家來看,爾等方士才是天下真正大惡人。”
“咳——”劉三幹咳一聲:“也不盡然,方士中總歸有好人,能秉持內心。”
“若不加以法律約束,而將希望寄托在人心上,才是最可悲的事情。”王景弘斜眼笑道:“比如說你,你當初在與人江湖對決的時候,可是依仗術法失手殺人的?”
劉三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點頭:“王公……說的對,確實是如此,若我當時無術法在身,也不至於放下殺人罪過。”
王景弘笑了,用力的拍了拍劉三的肩膀:“你身懷術法,在江湖上隻能做一個殺人越貨的賊寇,可是為朝廷做事情,卻可以在日本國宣揚國威,拯救萬民。
所以說,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應該得到約束才是,南疆蠱術最是詭異不可言說,更有尊號給蠱術最強的人為蠱王,嗬!朝廷不動他們則以,當今天下一統,皇帝驅禦八方六合,我們做臣子的,自然不願意看到有人敢忤逆皇帝,我們更加願意看到南疆巫族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