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告訴慧慧的，我從派出所出來之後就打電話給她，要來這裏的，所以她……”
正握住慧慧雙手的榮傑有些急了，可能是意識到了些什麼，立刻出言狡辯道。
“啊，原來是這樣，那麼……慧慧，我們在酒吧問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吧？如果你早一點說出這個地點，說不定王超就不會被你男朋友榮傑殺死，我們或許會避免悲劇的發生，你對我們說假話，作偽證，你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我隨口說了一句道。
“我……我不知道他會殺掉王超，我……我隻是覺得如果他們要談，或許會來這裏，因為……”
“慧慧！”
榮傑喝止住慧慧，喘著粗氣，雙手用力的抓住慧慧的肩頭，用力之深，讓慧慧這個女孩子都下意識的麵皮微抽，倒吸冷氣。
“警官，你們不要為難一個可憐的女孩子，你們都看到了，我也承認是殺了王超，隻不過我並不知道他有心髒病，過失致人死亡的結果我還是知道的，請你們不要再……”
“住口！”
我收起剛剛平淡的表情，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榮傑喝道。
“榮傑，所謂人命關天！沒有錯，王超、陳揚、謝誠，這三個家夥，可以說是人渣，是人渣中的人渣，他們該死！可是，現在不是古代，你也不是手持利刃的梁山好漢，法製社會，再該死的人，也應該接受法律的製裁，而不是如你這般肆意的處決，奪取性命！你，不但殺了他們，還裝成弱者欺騙警察，妄圖逃避法律的製裁，我問你，你這麼做，和他們三個，有什麼區別？！”
我的話中，或許有幾分官腔在裏麵，但絕大多數都是我心裏所想，隻不過，我也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容易，真正做到，不容易。
就像我的師父他老人家被害的事情一樣。
如果哪一天，讓我找到了殺害我師父他老人家的真正的凶手，如果又讓我找到一個機會能對那個家夥動用私刑，我會不會饒過他一命，把他交給警察，交給法律，讓法律還我師父一個公道？
榮傑與慧慧聽了我的話之後，均是一愣，旋即，慧慧立刻便開口怯怯的對我說道：“警官大人，榮傑他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隻有那三個家夥，他們……他們死有餘辜！”
慧慧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悲憤的神情來，語氣極為絕決。
“哦？慧慧，你似乎對三個死者並不陌生，而且……如果隻是簡單的幾次在酒吧的調戲，我覺得還沒有到讓你如此痛恨他們的地步吧？難道說，你們以前有過什麼交集……”
“沒有！”
“沒有！”
慧慧與榮傑便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刻打斷了我的問話，異口同聲的說道。
而似乎是看到我目光中的懷疑，又發現了他自己與慧慧的反應有些過激，不太正常，那榮傑便呼出一口氣，故作鎮定的問我道：“警官，謝誠與陳揚的死，我根本是事後才知道的，如果非要說我與他們的死有關係，我剛剛不是已經承認了，這個王超雖不是我直接殺死的，但也是因為我的過失而死，我不狡辯，請你們不要再難為慧慧了。”
“不是你直接殺死的？嗬嗬，榮傑，你有沒有看過一部美劇，叫做……《黑暗的公正》？你是不是以為，警察與法律所解決不了的事情，便一定要通過以暴製暴的手段去解決，才能得到一勞永逸的做法？可如果你真的那麼公正，那麼正義，為什麼要把殺人現場偽裝成是自殺現場？難道你以為，你們所受到的委屈，讓這三個人用性命去償還，這麼做就一定是對的嗎？難道你以為，你自認為聰明的做法，就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我單指一指那榮傑，冷冷的質問他道。
“你！好，警官，那請你告訴我，我是怎麼殺掉王超的？我真不明白，一個過失致人死亡，為什麼在你的嘴裏就成了故意殺人？你們法醫就這麼喜歡冤枉人嗎？雖然我不是太懂法律，但我也知道犯罪嫌疑人的訟利權利，你口口聲聲的這麼誣陷我，我保留投訴你的權利！”
榮傑倒是越發的冷靜起來，竟然與我談起了法律，談起了他的權利。
“好，我一直不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有什麼對的地方，但今天，現在，我承認了。哼，那麼既然你想讓我說，我就說給你聽，榮傑，咱們從哪裏說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