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你怎麼啦?”
一個飽含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吳亞玲被驚醒了,明媚的陽光讓她回到現實中,省覺剛才是在做夢。她輕籲一口氣,暗暗嘀咕:“幸好不是真的情景。”隨後才扭過頭瞧著說話的那人。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生父親吳天龍。吳天龍半百年紀,頭發烏黑如少年,兩眼有神,微紫的皮膚略顯老態。他見女兒驚魂未定的樣子心生疼惜,盤腿坐在她的身邊,滿臉的慈祥,溫和地問道:“怎麼啦?做噩夢了麼?”
“嗯。”吳亞玲點了點頭,瞧瞧外麵明媚的陽光,揉一揉眼,“也許是太熱的原因,才會做惡夢。”
“來,喝一杯水,醒醒神。”吳天龍伸手從圓桌上拿過茶壺,倒了一杯水,笑眯眯地遞到吳亞玲的手中,笑說:“平時多喝茶,能醒神健脾,益處多。”
吳亞玲喝了茶,精神了許多,卻明顯感覺到全身出了虛汗,卻不想讓老爸瞧出來,微微一笑,“爸,不說茶了,奶奶他們來了嗎?”
“還沒有,你奶奶和阿姨隨後過來。”吳天龍口裏的阿姨是指黃一鳳,見吳亞玲會意地點了點頭,他又說:“由於你阿姨要來,所以,今天就不叫你媽媽過來了,你不要有想法。”
“我不會有想法,隻是怕媽媽來鬧。”吳亞玲滿臉的憂愁,老媽是什麼脾氣她非常清楚,別說吵架,當著老太太的麵跟黃一鳳幹架的可能性都有。她好擔心,卻無力為力。
吳天龍知道她擔心什麼,輕緩地撫摸一下她的發,幽幽地歎口氣,”孩子,這些年以來,由於爸媽的事讓你受委屈了,你媽媽因愛而生恨,做下很多失常的事,你卻想方設法替她捂著,還這她隨時會出狀況而擔心吊膽,真是難為你了。”
“爸,兒女能替父母憂是教順,孝順父母也是一種幸福。”吳亞玲的秀眉微蹙,愁容更濃,“隻是有時有心無力,此刻,我心裏正憂著一件事,這事處理得稍有偏差,隻怕要出事。”
“什麼事?”吳天龍知道女兒向來穩重,此刻卻見她愁容中還隱隱透著一絲怯意,心一緊,又問:“玲玲,有什麼緊要的事就說出來,咱父女倆一起想辦法化解好嗎?”
吳亞玲咬一咬下唇,一瞬不瞬地盯著父親說:“爸,哥哥的事除了咱們一家三口,還有誰知道?”
吳天龍的眉頭微微一皺,女兒這麼問,肯定是這事外泄了,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後說:“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去當兵,在部隊上是特種兵,還出任過中南海保鏢,複員後直接以特殊身份做了臥底警察,這事除了我和張桂華而外,也就省公安廳的廳長知道,但是張桂華和那位廳長並不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他的身份隻有咱們一家三口知道呀,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他的話有點亂了,意思重複,疑惑更是重重,心念電轉,就是想不起來還有誰會知道。
吳亞玲覺得這件事非常重大,不讓媽媽知道可以,但是她卻想讓老爸知道,以免到時出事應付不過來。
她考慮再三,還是說道:“爸,昨晚,吳占江的老婆馬玉琴來我家,特意來說我有一個哥哥,我當時並沒有露出已經知道這事的半點痕跡,被我巧妙地掩蓋過去了,我實在想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關鍵的問題在於她不可能知道第一手資料,也就是說她是從別人嘴裏得知此事的信息,那就證明最少還有一個人知道這事。”
吳天龍濃眉緊鎖,覺得女兒分析得對,愁容上臉,微微地歎口氣,“你說得對,馬玉琴肯定是從別人嘴裏得知的,現在咱們得想法套出是誰告訴她這事的,並且還要想辦法封住她的嘴,不能讓她再跟其他人亂說。”
吳亞玲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這事首先不能讓媽媽知道,以她的脾氣,肯定要對馬玉琴下毒手,一旦鬧出事來就更麻煩了。”
吳天龍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這事的確不能讓你媽媽知道,這樣吧,我找時間去試試馬玉琴的口風,看看能不能讓她透露是誰轉達的信息。另外,如果可以,我許她點好處,封她的口。如果到了萬不得已,那就……”下文沒有說,眼裏卻閃過一抹狠色。
吳亞玲把老爸眼裏的狠色斂在眼裏,心頭一顫,急說:“爸,你想對馬玉琴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