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棋(2 / 2)

刀叔則一陣大笑,似乎是很認可東子所說的,也鬆開了按著東子腦袋的手,不繼續折磨下去東子,一臉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說道:“就該這樣,不過豬耳朵那廝每天看林妹的眼神都能放出光來,你就真放心讓這個吃裏扒外的的東西看著林妹?”

“豬耳朵他不敢,他要是敢,我直接要他的耳朵。”東子咬牙切齒的說著。

刀叔一臉嘲諷的看著煞有其事的東子說道:“你還真長出息了,也不看看你現在的德行,你拿什麼對付豬耳朵?還有那個林妹妹,人家是瞎了雙眼才能看上你這個小癟三。”

被刀叔諷刺的滿臉通紅的東子拳頭攥的啪啪作響,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一年學來的招式對刀叔使出來,但是東子又很有自知之明的明白,即便是全部都使出來,肯定也會被刀叔完虐,所以東子一直隱忍著,他等待報複刀叔的那一天,那一天估摸著會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一天,能夠折磨這個折磨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家夥,簡直就是比娶了林妹妹還要痛快。

就在兩人閑扯之際,趙匡亂跟徐饒也慢慢陷入了僵持,一開始徐饒的優勢有些愈演愈烈的氣勢,一炮一車在趙匡亂的城內一陣狂轟亂射,讓趙匡亂再次丟掉了一個炮還有一個象。

刀叔皺起眉頭,他能夠看出趙匡亂的劣勢,而得到優勢的徐饒,則更加猖狂,準備一口氣之際讓趙匡亂沒有任何起死回生的能力。

“誰輸誰贏?”東子一臉疑惑的問道,他看不懂這玩意,但是能夠感受到趙匡亂跟徐饒那都快要結成冰的氣氛。

“現在是徐饒領先,亂子落後。”刀叔就像是彙報員一般說著。

東子張了張嘴,有些誇張的看著徐饒,在東子的世界之中,雖然他無比的崇拜徐饒,但是徐饒跟趙匡亂,還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畢竟趙匡亂在東子的心目之中,就是無限接近於神的存在,但就是現在,在東子心中的神,竟然成了劣勢,這是東子怎麼說都有些難以置信的事情。

“要不要學象棋?”刀叔看著一臉興致勃勃看著這盤棋的東子說道。

東子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要不要我教你?”刀叔露出那個如同誘拐孩子的表情,那張胡子拉碴的臉笑起來格外的猥瑣,是那一種到了骨子裏的猥瑣。

東子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直接拒絕了刀叔,顯然是把刀叔看到了骨子裏。

刀叔一臉的沮喪,就好似剛剛找到一個有趣的東西,卻突然發現這個東西變的沒有那麼有趣了。

再一次掃了眼棋局,刀叔直接被吸引了進去,現在徐饒已經發起了最後的衝鋒,舍棄了自己所有的防守,直接全部打在了趙匡亂的城內,一副破釜沉舟的意思。

刀叔摸了摸胡子,想著徐饒棋中跟棋外的差距,竟然有這麼的大,在棋外,徐饒完全是一副悶油瓶的模樣,生活在刀叔看來是枯燥到不能再枯燥的地步,要麼就是跟著趙匡亂練功,要麼就是跟著東子練功,要麼就是自己練功,除了這三樣,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這讓刀叔看起來有些頭皮發麻,想著這樣的家夥,如果再發展上十年八年,會到底一個怎樣地步?是成為一個瘋子,還是成為一個大梟?

但是在棋盤上,徐饒就放佛變了一個人,直接就是一個大殺四方,完全不顧任何後果的攻擊,就好似一頭毒蛇,在不停撕咬著,稍不伸,就可能死在這一頭毒蛇的蛇毒之下,這看著刀叔有些心中沒底,他想著的是,這個徐饒的內心之中,會不會藏著另一個徐饒,一個如同棋盤上心狠手辣到極點的存在。

棋局上,趙匡亂顯然是看出了徐饒的意思,直接撤回來車馬炮,開始防守徐饒這魚死網破的行為。

一矛一盾,各自擺開架勢,到了這關鍵的時刻,每一步都要考慮許久,雖然屋外寒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但是徐饒已經不知道擦拭了多少次額頭上的汗珠,至於為什麼這麼入戲太深跟趙匡亂拚到這個地步,徐饒並不是為了出風頭又或者證明自己,隻是在體會在這小小棋盤上廝殺的快感,因為唯有這個時候,自己才不是一個小小的棋子,而是一個下著棋的人。